元夕忽地笑出声,曾经她看小说最喜欢“熙”这个妃嫔封号,如今康熙还活着,她肯定是别想了。
大抵等元夕午睡醒来,百灵告诉她,何玉柱过来传话,夜里万岁爷过来用膳。
女眷正式搬宫第一日,他不去景仁宫用膳,过来作何。不过面上,她还是盛装打扮等着胤礽到来。
明年改元,说来也不知太子会用何年号。
她自己亲自煮了一壶热红酒,到底是特别日子的席面,总要有点仪式感,喝些酒总是应景的。
胤礽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她对着一只小砂锅煮红酒的景象,面前熏着热气,眼皮低垂,温柔宁静,看得他近日以来的烦躁都逐渐沉寂下来。
直到他坐在元夕身旁,元夕才回神,急忙就要起来行礼,却被胤礽拉回来“不必行礼了,让我靠一靠。”说着,他靠在元夕肩头。
她也就没动弹了,感受着胤礽依偎过来后的宁静。
几乎可以想象,他这些日子必定是殚精竭虑。康熙有多在意权势,他是怎么说服、怎么展示拳头的,手下人如何接管势力,朝堂上的动荡该如何按捺下来,这都是困难,都需要他一点一点去谋算。唯一轻松些的就是他拉拢了大多数兄弟,还不至于腹背受敌。
俩人静坐了半晌,元夕都发现太子居然睡着了,便更不敢动弹了。
约莫一炷香功夫,元夕胳膊麻了,动弹了下,胤礽惊醒过来,有些懊恼“如何不叫我,可是麻了”
“嘶”麻了的胳膊被他一揉捏更痛苦,“你快别碰了,让它自己缓缓。”
“合该叫我起来的。”胤礽叹气,“我要休息,又不是没床。”
“我也心疼你啊。”
这话说到了胤礽心坎了,他哼笑了一声,眼神却是柔软的,“你若是早心疼些朕多好。”
“虽然晚了,也好过没有吧。”他倒是自己补了一句。
这话听得元夕心情很复杂,眨眨眼就红了眼眶,莫名地很心酸。
“好了,今晚吃什么”
元夕勉强微笑,压下心里的惆怅,道“冬季寒冷,今夜吃锅子吧,猪肚鸡的锅子,配上些肉类和蔬菜,热乎乎地吃一顿暖胃。”
“和你在一块儿,永远都吃得顺心。”
元夕爱吃、会吃,尤其是二人相处久了,太子的口味都快被元夕带偏了。据何玉柱道他也是为了在元夕跟前卖好,说是御膳房的掌膳把握不住新帝的胃口,送上去的多道膳食多数没被动过,求到何玉柱跟前,何玉柱才让他去求瓜尔佳侧福晋那里的食单,这样对好了胤礽的胃口。
二人用着膳,说了些府里家长里短的事情,又时候闲话家常才是生活。
“说来,今日瑚图里看见我还哭了,直说想我。”胤礽竟还有些得意。
“是啊,都快一个月没见过阿玛了,能不想吗”
对于其他孩子来说,两三个月见不到阿玛是常事,可对瑚图里来说绝非如此,故而日日都想见阿玛,又知道情况不同,强忍着心情便很难受。今日见了胤礽才迎来了情感大爆发,哭湿了他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