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薛启民道,“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是非公断自有天论,薛家不做亏心事,也无惧任何指责,薛家的儿孙也不会害怕。”
于是他们看着薛家人一个个下乡去了,连最小的那个孙女也下乡去了。
这些老人不是不触动,想要靠近又不被允许。
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了。
几位老人看着薛启民喊了一声,“先生”
老人想伸手似乎又顾虑什么,薛启民主动伸手握住对方的手道,“当年的小韩也变成老韩了,儿孙孝顺以后有你们享福的时候。”
韩老爷子一个劲儿的点头,“会的会的。”
其他几位老人也是如此,包括之前占着院子不想还那家,只是那家的儿子眼神闪躲,完全不敢与薛家人对视就是了。
房屋价格薛家要的不高,这几家这些年又一直在国营厂里当工人,每家至少有两三个工人,所以凑凑房钱虽然紧巴一点,但也能凑的出来。
因为各家儿女多又没分家,所以名字都写的这些老人的名字,薛启民嘱咐道,“国家政策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房子是根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卖。”
这话是说给老人听的,更是说给那几个老人的儿子听的。现在泉城也有许多楼房,难保哪家眼馋楼房想把院子卖出去买楼房的。
要薛启民说,楼房哪有小院自在又宽敞,他觉得这小院以后肯定会值钱。
甭管是哪里的都一样,要不是孙女孙子以后不是在湖城就是在首都,他也不舍得卖。
房屋产权办理完成,那四座小院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
从房管所出来,薛启民对几位老人道,“明天我做东,到东富顺大家吃一顿,过两天我就跟着孩子们走了。”
都说故土难离,可薛启民一向想的开,舍不得离开只是舍不得旧人罢了,可他觉得家人在哪儿哪里就是家,儿孙在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回去的路上薛启民叹了口气说,“老了,都老了。”
那些曾经的伙计有些年纪甚至比薛启民还年轻,但看上去却比薛启民老多了。
薛启民坐在三轮车上感受着傍晚热热的风,说,“还别说,在湖城的时候我还挺怀念泉城这风的。”
薛明珠没听清,快走几步跟上问道,“您说什么”
薛启民笑眯眯道,“我说明珠也长大了,不是原先在胡同里乱跑的小姑娘了。”
闻言薛明珠笑了起来,“爷爷您还记得呢”
“怎么不记得,记得清清楚楚。”薛启民道,“那时候你跟个皮猴子是的,你奶奶啊,总说薛家的姑娘就不该拘着,怎么快活怎么来。”
一晃,老婆子走了都那么多年了。
薛明珠笑了笑,在谢宽戏谑的目光里也满是怀念。
她对泉城的感情比较复杂,看到这些的确能想起不好的回忆,可也有很多值得怀念的人和事。就是在泉城,她去主动找谢宽求亲的呢。
怀念着过往,走过熟悉的街道,车子拐弯进了胡同,然而下一刻看到薛家门口蹲着的人的时候,众人的好心情也戛然而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