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素衣女子当然不是冷溶月。
就连伴起在她足间的雪沙都知道,她不是。
她也一定不是冷溶月。
只因,天恒门门主辛清晓,白鹭门门主徐白露,七杀门门主连寄愁,阑珊帮月十娘,月影门寒月影,江月门门主暮云烟,也在众人之中。
除此之外,更有华山弟子冷宜香,崆峒派天玄二老,峨眉派掌门藏花师太,青城派掌门静虚子,点苍派余二中,昆仑派掌门雪连城,参在其中。
他们也都知晓她不是。
只有,他们斜瞥真正的冷溶月,早已不止一次了,且一次比一次目光阴沉。
她到底是谁
当然,也是有人认得的,至少顾绗顾竹南认得。
可这顾绗乃是开封府内第一才子,一个文弱书生,又怎会也来到了这武当山了呢
也许,没有人知道答案,就算有些明白人藏匿在众人中,也不会有人去点出来的。
这,便是江湖。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没有人会率先站出,去诉说些什么的。
眼下,她又是冷溶月,她也不得不是冷溶月。
围前的众人,缓缓后移,脚跟几乎从未抬起过。
只因,众人退得很慢,慢到身下划出得雪痕道道沉重且清晰。
众人的眸子死盯得方向,不是别处,而是素衣女子那双坚毅且狠辣得眼睛。
但,她的眼睛始终是一双女人的眼睛,且是一双极美的女人的眼睛。
面对一双这般的眼睛,众人即使生惧,心底里也都会泛起一丝亵渎之意。
在他们心中,也许从未瞧得上任何一个女人;在他们眼中的女人,也永远是男人的附属品,无论美丑,也无论出身背景。
所以,他们没有逃窜,即使素衣女子就是冷溶月,他们也没必要逃窜。
地上的雪沙开始在众人的脚间环绕,且旋转的速度还在不断地加剧。
当雪沙环绕得高度升至腰间、腿间时,他们曾只是缓缓后移着身子。
当天际间,开始落下片片花瓣,开始渲染大地之时,他们亦只是缓缓后移着。
这时,素衣女子冷峻的脸上忽现一抹笑意,“漫天花雨你们自然也是认得的吧当下我是不是冷溶月已然不重要了”
她顿了顿,缓缓地回顾着众人,又道“不重要,并不代表我承认我就是冷溶月,只因你们要找冷溶月与我是不是冷溶月,在我这,已然是同一件事情了。”
欧阳素栢,猛然一怔,迟疑道“你你这是何意”
素衣女子的脸上退去笑意,垂着的双掌向上翻转着,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
欧阳素栢,道“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