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枪杆子里出政权,如果连部队的力量都拿不住,那就算是一把手又如何”
尽管很长时间以来,南雁并不打算和军区有什么牵扯。
然而人的观念是在变化的,尤其是在有了合适的契机后。
今天在这间办公室里,一贯和她不对付的展成峰说出了这番话,南雁意外之余,却也多说了句。
实话,惊着了展成峰。
“你少,少胡说八道。”
南雁笑了起来,“你是军旅出身,自然不用我来唠叨,是不是胡说八道您清楚我也知道。我和军区有来往也纯粹是意外,真想要来往密切,几年前就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不过是碰巧而已。”
“碰巧真想要收拾你的时候,谁听你诡辩”
“真有那么一天,即便我什么都没做,但我活着我会呼吸就是错的。”南雁当然明白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谁都有点小九九,想着往自家碗里扒拉些东西。
私心驱动下的就是利益同盟,成为一座座的山头。
想要拔除这些山头可真是太难了,即便主席也没能成功。
南雁不觉得自己有这等本领。
但如今已经被搅和着进局,除了想法子更好的应对眼下的场面,难道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现在想要划清界限
完了。
展成峰从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同志竟然这么倔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是危言耸听”
“没有,我知道并不是,我很感激您能不计前嫌特意来提醒我,但是这提醒对我而言真的没有太多的用处。”
南雁笑了笑,“您尽管放心,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倒下去了,我会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到林蔚。”
展成峰为什么来提醒自己,难道是看到她惊才绝艳,有了惜才之心吗
南雁才没那么自恋呢。
人就是为了自家孩子考虑而已。
毕竟林蔚与她的私交相当不错。
展成峰看她一副“我明白”的模样,忽然间觉得自己来跑这一趟有点自寻其辱的意思,难道她真的不明白吗
当然懂的,哪用得着自己说。
只是权衡利弊之下,没得选的选择。
牌面何尝在她手中呢
走到门口的老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办公桌后的人,“你想走多远”
南雁端着一个瓷杯,这瓷杯是赫尔曼希克斯送儿子的新婚礼物。
虽说是现代工艺的陶瓷用具,但那一窑烧的没多少套。
物以稀为贵。
出口给自己涨了涨身价,又以别样的形式回来了。
瓷白的茶杯有暗纹浮动,南雁曾经还特意研究过这种工艺。
因为之前工作的缘故和景德镇的陶瓷师傅也有联系,人给她细细解释过后,还是不懂。
末了就知道很贵很好看。
这会儿很贵的白瓷茶杯被她放在桌上,杯里浅色的茶水轻轻晃动了下。
南雁脸上泛起浅笑,“能走多远走多远,能有多高爬多高。”
她的话让展成峰眉头紧紧蹙着。
是觉得她心太大,太可笑了吗
南雁笑了笑,不管别人怎么想,她都想要试试看。
说不定呢。
四机部的副部长送走了她的客人,回到办公室里啄了一口茶水。
不是什么好茶叶,好在她也不挑剔。
有点味道就好。
但这点破茶都不让她喝的安心。
展成峰刚走了没多大会儿,罗部长就过了来,“他来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