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这些人中存活的多是畸变者士兵,以及少数社区居民,他们车上人多,因此滑进裂缝从车厢坠落时多有人垫背,伤亡都不是很重。
至于驾驶员是一个没活,监管者也只有染真和霍延己幸存,却消耗了目前找到的唯二红花蛇液。
士兵们朝前一步,示意居民撤退,看到警戒手势的一瞬间,齐齐摸向腰间的长匕首,蓄势待发。
对付类人生物,子弹毫无作用。它们没有致命部位,甚至不会死,只有被扯得七零八落,才会受伤似的化成一瘫液体,在地上慢慢蠕动,等待彼此汇聚。
霍延己撑了下地,单手抱住单薄的桑觉,缓缓起身。
染真看向霍延己的腿伤,外部防水防污染的绷带都有些渗红了。他迟疑道“长官,我可以背”
“不用。”霍延己始终平稳,把桑觉放到旁边的岩石背后,冷声道,“染真,自发热背心。”
染真立刻从背包里翻出来“这里”
“自己裹住小腿,它会很快发热。”霍延己的眼神总是很平静,让人安心,“等会儿就能动了。”
“好。”
霍延己边拉开冲锋衣的拉链边问“饿吗”
桑觉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动了动鼻子,嗅着霍延己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抬手扯了下衣角“你不要去。”
霍延己垂眸看他“我必须去。”
“你可以不用去,等我三分钟,等我站起来了就把它们都解决掉”桑觉想了想,“也许两分钟就可以。”
霍延己眸色微动,想起初见那天,主城门口,暴雨之下,桑觉在发烧且没有畸变化的状态下,轻而易举撕碎了一只已经展开污染化的类人生物。
水鸣也能这样轻松,前提是身体保持畸变力量化,且类人生物还没开始发起污染性攻击。
桑觉认真道“我很厉害的,你不相信我吗”
“信。”霍延己还是抽出了衣角,隐晦地勾了下唇,“我先去撑两分钟,等你好了就来救我。”
“好”桑觉乖乖点头。
一边观测类人生物动态,一边耳朵不闲的水鸣只想说“草”。他终于明白之前科林为什么一脸忧心又一脸牙疼的表情了。
平日那样冷淡冰冷的一个人,突然对某个人破例,甚至开始隐晦地哄人,哪怕他们没有任何亲密行为,也会让人觉得牙疼,齁疼。
霍延己冷声道“染真疏散居民,其他人分散戒备”
全然一副哄完“孩子”就变脸的态度。
水鸣低声道“它们好像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攻击我们。”
通常来说,如果在野外独自遇到没有变人的类人污染物,是不会有太大危险的,尸体对它们的吸引力远比活人大。
只有变成人类后,它们才会出现明显的攻击意图理论上是这样。
可当下对类人污染物的研究还是太少,不清楚它们具体的行为逻辑。
士兵们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多只污染物,看着这么类人又不是人的怪物站在不远处,有种难以名状的心慌与恐惧。
几个社区居民惊恐捂嘴,不住后退。
“这是它们的老巢”
平时在野外看到的类人生物基本已经是拟人状态,且从来形单影只,哪怕三两结伴都没见过。
水鸣就在侧边悬崖的最前方,只等攻击的指示。
但他回头了好几次,却只等到长官做了个停留原地保持警戒的手势。
随后他惊愕地发现,他们不动时,那些类人生物也停在了原地,像一个个木偶。
随后,霍延己微微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