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一拳揍在了秦暮眉弓上。
纵然气得恨不得将秦暮抽筋剥骨,碎尸万段,牧云笙也还保留有最后的一丝理智,他避开了足以致死的太阳穴,以及有很高概率会被打爆的眼球,将拳头的落点放在额头上。
秦暮发出一声惨叫。
但声音相当短促,没能引来任何人,接着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只剩下几缕尖锐鸣声。
牧云笙手臂勒着秦暮脖子,把他整个人抵在洗手间墙上,秦暮悬浮的双脚疯狂点地,一片漆黑的剧痛当中,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喉骨在脆弱得咔咔作响。
牧云笙死死盯着他因为充血而通红的脸,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秦暮当然说不出来。
他就要被牧云笙掐死了。
在彻底昏死昏死过去之前,秦暮脖子上的力道猛然一松,他终于能够重新呼吸,身体也重重跌在地上,靠着墙壁滑落。
秦暮捂着发青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息着,冰凉的空气经过呼吸道,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可鼻子,喉咙和额头三处地方的疼分庭抗礼,让他恨不得把脑袋给割下来。
“秦暮。”牧云笙蹲在他面前,他死死盯着面如死灰的男人,轻声道,“温肃柠是你能说的吗嗯”
秦暮过了许久,才勉强找到说话的能力,他的声带似乎被伤到了,声音变得奇怪,沙哑里又夹杂着怪异的尖锐,宛如漏气
“你、你”
“有些事情我还没像你讨个说法,你反而自己找上门来是吧”牧云笙站起身,他整了整自己的外套,重重地踩在秦暮手上。
“啊啊啊”
在秦暮发出惨叫之时,牧云笙笑着道“叫吧,把所有人都喊过来,让他们看看咱是怎么打架的,只要你别嫌丢脸就行。”
秦暮的叫声戛然而止。
不行,不能引人过来,绝对不能让夏敬云知道
一旦夏敬云上来查看情况,见到温肃柠,他好不容易成功的挽留就要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秦暮忍着浑身剧痛,憋住了所有声音,他用另一只手猛锤牧云笙小腿,终于让对方有些许松动。
秦暮当即把肿成胡萝卜的手从牧云笙的靴底抽出来,他撑着墙站起身,眼前雪花乱闪,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跌跌撞撞地冲出卫生间。
牧云笙没有追过去。
他紧紧握着拳头,呼吸急促,秦暮没能把所有话说完,但牧云笙知道他剩下话里的内容。
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人,你竟然敢那么糟蹋他
两分钟后,温肃柠从包厢门口探出头来。
他等牧云笙上厕所回来呢,结果怎么都等不来人。
温肃柠来到卫生间门口,看到地上滴滴答答的淋漓血迹,跑出去的血脚印,还有牧云笙拳头上的血,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温肃柠握住牧云笙拳头,仔细检查,“从哪儿伤着了”
“我没事。”牧云笙摇摇头,终于看向温肃柠,素来欢脱的茶眸目光沉沉,“是别人的血。”
温肃柠把这句话在嘴里品了两秒钟。
然后他点头,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牧云笙揽住温肃柠肩膀,把他用力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温肃柠被他这么揽着,都有点走不开路,但看到牧云笙前所未有的阴沉表情,温肃柠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在包厢里收拾好东西,就此回去。
开车路上,温肃柠发现牧云笙的手只是有些红,刚才的血确实都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