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就是这点不好,鸡零狗碎的小事,立马传得人尽皆知。
李春香怀疑二老不是给老三家塞钱就是塞粮了,否则去年还闹饥荒的老三家,今年怎么可能吃得起糯米粽子
于是又跟徐老二闹起来“你爹娘就是偏心一碗水不端平老大成了工人,老三懒成那样,也有闲钱余粮吃肉吃糯米粽子,你呢夹在当中,落不着一点好”
徐老二困得眼皮子睁不开了,还要听媳妇碎碎念,不禁有些烦躁“你别总是说老三懒,他最近天天满工分,不比我挣得少。”
“那也是最近。之前呢去年呢现在吃的粮不还是去年打下来的他哪来的余粮换糯米”
“兴许是跟人借的呢。”
“你个榆木疙瘩脑袋我懒得跟你说”
徐老二翻了个身“那就别说,该睡了,明儿还要下地。”
“”李春香气得牙痒痒,“下地下地一天到晚惦记着那点工分,到头来连点肉末星子都吃不上”
还没嘀咕完,身边响起男人的鼻鼾,气得她捶了捶床板。
那厢,徐老三靠在床头剔着牙,满足地回味着今晚的菜。
二闺女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抓了两条黄鳝回来,用蒜苗酱爆,下酒下饭味道好得不得了。
“还别说,茵茵做的饭菜比桑桑好吃不少,以前咋没发觉呢”
“以前那是她懒,你几时见她摸灶台了油壶倒了都不乐意扶一下。”
陈惠兰吹熄煤油灯,躺上床。
当然,说闺女懒,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倒也是。”徐老三想着想着乐得笑出了声,“咱一家子的懒货,没想到比别人家过得好。这小日子,嘿要天天给我吃饱吃好,别说满工分,12工分我都去挣一挣。”
“你就吹吧,明儿早上睁不开眼,又想赖床不想下地了。”
“嘿那是你吧,我最近可没赖床。”
“什么我徐老三你给老娘说清楚我哪儿赖床了”
“好好好,没赖没赖,咱都没赖。媳妇儿,横竖睡不着,要不那啥,嘿嘿”
“死相”
俩口子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很快被床板吱嘎声覆盖。
徐茵对老房子劣质的隔音效果表示无奈,摸出一副降噪耳塞,戴在耳朵上,进入梦乡
进入农忙后,徐茵不再提前收工。
别人累死累活干半天,完成的就只是半天的任务量;徐茵干半天,顶得上别人一天的活,而且瞧着还很轻松。
这是因为她收了力,并没使出全力。否则那效率,担心把人吓死。
双抢期间的累,那才是真能把人累趴下。
才两天,徐老三就累得起不了床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缓一缓。闺女,替我请个假呗,你爹我实在吃不消了。”
陈惠兰也捶着肩膀直喊疼“胳膊麻了,屁股骨头也疼,怎么蹲下去插秧啊。茵茵啊,明天能不能不去啊”
徐茵拿出一瓶缓解肌肉酸痛的药酒“爹,酿,你们用这个药酒互相按摩,明天一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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