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先生吃个早饭也不得安宁,听着二儿子接二连三挑刺,终于不耐地拍了桌。
冷冷盯了女儿和儿子一眼,他只对易家怡兄妹和两名警察到了句见笑,便起身离了席。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僵住,赵二看不见父亲了,才学着父亲的样子拍了下桌,一推桌子,他坐着的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滋啦声,见所有人都或皱眉或捂耳,他得意地冷哼一声,转身随后离席。
活像个没长大的熊孩子,白长了二十多岁。
以警探的本能来看,家怡不觉得赵二会是凶手。
但转而又想到岳哥等前辈常常提醒办案不要太主观,一定要理性,要证据确凿。
她便压下浮躁点评的冲动,继续默默观察、理性分析,尽量不做草率评判。
饭后,苏志雄起身礼貌且疏离地询问易家怡要不要录一下几位少爷小姐的口供,探一探他们的底。
家怡绕过餐桌,笑着摇头
“不必。口供你们已经录得很好,我仔细阅读过。对于赵家的几个人,该做的观察,也已做过了。”
站在苏志雄身后的戴贵撇开眼神,嘴巴扭了扭,略显不以为然地留了个后脑勺给家怡。
这时赵礼婉换了身衣裳出来,“易先生易小姐,我今天带你们四处转转吧。”
“多谢赵小姐,那就烦请你照顾下我哥哥了。”家怡拍拍大哥的背。
“你不去吗”赵礼婉挑眉看了看家怡,目光又扫过两位警察。
“我同苏警官去看看现场和受害者。”
几分钟后,易家栋便同赵礼婉坐上豪车离开。
苏志雄这才对家怡道“尸体才被运往殡仪馆,赵老先生要求尸体一直保存,殡仪馆会妥善安置。但是这几天警署那边法医正做尸检报告,随时可能再去殡仪馆检查尸体做细节补充。为了避免被撞见,最好还是晚几天再看,或者等赵老先生身体舒服些、状态好一点时,由赵老先生亲自带着去做尸体观检。”
“ok”家怡想了想,又问“犯罪现场可以看吧”
“当然。”苏志雄点点头,“我开车载你。”
家怡在别墅门口等候,苏志雄去开车,戴贵看一眼家怡,便也追上苏志雄与他同道。
距离易家怡远一些后,戴贵才愤愤然道“上头搞什么啊,让我们过来配合赵老先生请的侦探重查本案也就罢了,怎么赵老先生请了位这么年轻的人啊看着像个孩子似的,还要我们处处听她的”
“千里迢迢从香江请过来的,花了重金的。”苏志雄拍拍兄弟肩膀,“香江女诸葛啊,多了解一下各地同行的情况吧,不要整天就知道看花边八卦啊。”
“什么女诸葛啊香江的媒体喜欢吹大气嘛,肯定浪得虚名的啦。”戴贵继续撇嘴。
“那都与你没关系,任务就是配合易家怡女士查案,你就配合好了。”苏志雄上车前拍了拍戴贵的口袋,“拿着薪水,就做着事啊。上头要给赵老先生面子,你不要胡搞哇。”
“知道了啦。”戴贵无奈叹口气,本想坐在副驾,又被苏志雄赶到后排,将副驾位留给了易家怡。
赵礼德死在云上歌舞厅里,是纨绔赵二推荐的地方,赵礼德死时赵二却不在。
再高雄警方查案初期,这个细节被标记为可疑。
但深入调查后,无论是赵礼德的司机还是赵礼德的秘书,都称是赵礼德自己要来玩的,赵二虽然推荐了这里,但在赵礼德死的这天,并没有发生兄弟相约来这里玩,来的却只有赵老大,之后恰巧赵老大死在这里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