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人,但是纸扎人却将她当做了喜娘,之所以会产生这样错误的认知,白不语觉得和她放在身上的红绳有关系。
红绳是喜娘用来绞面的工具,红绳在谁那里,谁就是喜娘。
那些纸扎人应该是用特殊物品来分辨对方的身份。
但白不语并不是真正的喜娘,红绳在喜娘的身上呈现的是一种鲜艳却又不祥的红色,但是自打被白不语拿到之后,红绳就在不断褪色。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要在红绳的颜色彻底褪去之前找到钥匙。
白不语的目光落到了上房处。
这间小院儿和高晨光在的院子布局是一样的,刚刚她躺的那间屋子应该就是之前上锁的小黑屋。
上房是主人家住的地方,这家人口简单,他们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大。
白不语抬步朝着上房走了过去。
她从宾客们中间穿过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她,他们像是雕塑似的坐在那里,明明没有动嘴,但却一直有谈话嬉笑的声音传出来。
这样的氛围让人觉得压抑,给人造成极强的心理压力。
然而白不语像是没看见似的,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等到她到了上房门口的时候,白不语感觉到有无数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她不经意地回头,便看到原本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宾客们全都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宾客们的身体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不少人的脑袋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些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白不语,那些带有烟火气息的谈话声还在继续,喧闹的声音搭配现在这种诡异的画面,看一眼都能给人带来极强的精神污染。
在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白不语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心态,她朝着这些客人们点了点头,木着一张脸说道“欢迎大家来参加喜宴,大家吃好喝好。”
与她毫无表情的面孔不同,白不语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喜意,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喜娘似的,以半个主人的身份招待着这些宾客。
话音落下之后,宾客们齐刷刷转过头去,那些让人如坐针毡的目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白不语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红绳,发现它的颜色又浅了一些,原本是浅红色,现在已经蜕变成了浅粉色。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白不语没有再继续浪费时间,抬步走进了屋子里。
和之前她和高晨光看到的那灰扑扑的屋子不同,此时的堂屋是刚刚粉刷过的,墙上面贴着喜字,椅子上也绑着大红花,看起来格外喜庆。
堂屋里多了个贡台,上面放着龙凤花烛,不过此时龙凤烛并未被点燃。
堂屋里没有纸扎人,白不语刚准备去右手边的屋子看看,刚有所动作,她就听到左边的屋子传来了男人的闷哼声。
白不语的挑了挑眉,脚步一转,朝着左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高晨光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他跟着白不语跳进了猪圈里面,刚跳进去后他就晕了,等到他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正躺在铺着红色被褥的炕上。
身下的被褥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东西放了很久不见阳光的闷壳味儿,闻着就让人感觉头晕脑胀。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被褥却如同沼泽似的,牢牢黏住了他,高晨光挣扎了几下,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将自己黏得更紧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