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下去量河堤来着,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青壮,拿着棍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往我们身上打,我们反抗不及,就成了这副模样。”
听完,县衙里的官吏实在是开了眼。
“咱们县还有这么嚣张的强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围攻吏目,疯了他们”
“就是”
“必须得严查”
老楚摆了摆手“没那么简单,我得去见上司,回
来再跟你们说。”
听老楚这样说,聪明人瞬间明白过来,里面还有别的事,刹那间,胆小的人不再掺和,连忙让开通道,由老楚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汇报。
待他们走后,这些基层的小吏们眼神飘飞,不用说,心里就有了猜测。
老楚这一行人负责水利勘探,因为要跑外面,往那些没人的沟壑里钻,所以换上了粗布麻衣,虽然外表看起来普通,可七个壮年劳力,还是在野外,哪个村子里的青壮劳力会没事聚一起,去这种地方打他们一顿
这事情不正常,肯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不是上层斗法,就是那神师挑唆
老楚和他的上司将作掾也是这么想的。
他跪坐在有些湿冷的房间内,摸了摸自己又开始发疼的双腿,和老楚面对面叹气。
将作掾的工房在府衙的北面,阳光照射极差,还地势偏低,短期住也就罢了,时间一长,整个人就开始难受起来,可他却在这个工房里办公二十多年。
而伴随着这么久时间的,是整个房间内极为陈旧的摆设。
浮了层土的土墙,绳子坏掉了的竹帘,进门往外的木地板虫蛀的的厉害,那常用的案几,满是修改竹简时不小心留下的划痕,不知道用了多久才会如此。
这间房子简陋的不像是将作掾该居住的地方。
将作掾,主要负责土木工程,这种事情油水甚是丰厚,就算是穷,也不能穷到这份上。
除非,他已经边缘化很久,平日里更是压根摸不到任何工程的边。
事实也的确如此,宛安县十几年未曾动过大型工程建设,没有工程,自然也没有钱过来,要不是底下的乡道还需要维护维修,那将作掾这个职位都要被取消掉了。
揉着又开始疼痛的小腿,将作掾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常,咱们年龄都到这个岁数了,这摊子浑水掺和进去,得不得利不好说,想退出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