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谢尧臣嫌弃看了她一眼,真假。
随后他又叹息,她莫不是看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喜欢她,他今晚费劲心思做这些事干什么
谢尧臣转头看向她,问道“宋寻月,你真不明白”
宋寻月转头看向他,眨巴眨巴眼睛,佯装疑惑道“明白什么”她不敢明白这些日子来,谢尧臣的变幻莫测、喜怒无常她可是见多了的。
就像她今晚决定的那样,若他提,她便应。但他若不提,她绝不主动这种不明不白的话,一律装傻省得自己揣测了他的意思,又被他下了面子。
谢尧臣直直望着她的眼睛,旁边的药发木偶,渐渐燃尽,所有木偶,陆续停了下来,耳畔不再有烟火燃烧的刺啦声,白茫茫的院中渐渐静了下来。
宋寻月也强撑着与他对视,尽量不教他看出自己心头发虚,复又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她绝不会主动再提一旦提了,他又说“想得美”,那可就不好了,就得他自己说,明明白白的跟她说。
谢尧臣提了一口气,随后唇微动,似是要开口。可望着宋寻月的眼睛,所有话复又滚回了肚里。
他当真,说不出那些矫情的话来
谢尧臣抿唇,不由泄气,不甘的望着宋寻月眼睛,盯了半刻,随后放下她的手,不快丢下一句“早点休息。”
说罢,谢尧臣转身离去,大步出了嘉禾院。
一旁的寄春复又蹙眉,神色间满是懊恼,手指在腹前拧得发白,都怨她明明想到了,却没早点去买避火册子,好不容易买到,还不翼而飞哎王爷和王妃,当真命苦。
辰安趁谢尧臣离开的空档,趁机两步走到宋寻月身边,行礼低声道“王妃娘娘,王爷知道您幼时日子过得不痛快,喜欢各种新奇的玩意。这九层高的药发木偶戏,是王爷回来时,特意绕道万礼县,专程给您寻来的。王爷不在时,你每一日的生活,王爷也全部知晓。”
说罢,辰安转身离开,疾步跟上了谢尧臣。
辰安本也不爱在这种事上多嘴,可是瞧着他们王爷实在着急他们王爷哪哪儿都好,就是骨子里矜贵的很,嘴硬,若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再不当当喉舌,这辈子别指望他能说出来。
宋寻月闻言愣住,怔怔看着谢尧臣离开的方向,看着雪地上,那一串蜿蜒离开的脚印,委实有些不知所措。
这药发木偶,竟是他专程去万礼县给她找来的
还有自己幼时的生活,他又从何处知晓这些日子来,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一点点的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跟他要过鸟哨后不久,他就送来了滚香珠,还说有种同类型的滚灯,喜欢可以陪她做来玩儿,但是被她拒绝了。后又给她管家权,若是如辰安所言,他离府后,她每一日的生活,他都清楚,就会知道她有多爱玩。
所以特意绕道万礼县,给她找来这九层的药发木偶戏今晚在金明池,他也是带着自己逃席,去玩关扑。
事到如今,便是撒谎骗自己也没法继续骗下去,谢尧臣喜欢她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宋寻月不禁面露震惊谢尧臣居然喜欢她
为什么就因为她爱玩吗
除此之外,她委实想不到别的缘由这段时间,她表现出的,除了爱玩和花钱,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哈哈”宋寻月低眉笑开,他也太有意思了吧当真是没长开的孩子心性,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喜欢自己多了一个能玩到一起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