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缓缓走在长街上,身侧小厮手里的几盏灯笼,逸散着温暖的光,如暖阳般,包裹在祖孙二人身上
第二日一早,谢尧臣很早便起来,他梳洗完用过早膳出门时,宋寻月都没醒。
而赵文薪,卯时就从知府衙门里派了一名属官过来,专门负责陪同谢尧臣巡视广南西路,而赵文薪本人,已召集各州知州,在知府衙门里,着手开始制定各类计划的详细文书。
谢尧臣从魏家出门后,没着急离城,而是先去了自己买下的宅子,看了看他和宋寻月在静江府的住所。
谢尧臣在院里转了一圈,见书房连着卧室,只有一扇月洞门,便即刻唤来张立。他站在院中,指着书房外窗,吩咐道“把这扇窗户打了,改成门,然后再把里头那扇月洞也改了,加扇门。”
等巡视结束,办其他事,就在府里办吧,不然宋寻月日日见不着他。
从现在开始,直到她生完孩子出月,他们都不能亲近,他见过好些男子都会在此时纳妾或收通房,想来宋寻月也见过不少,若他在此时日日外出,她见不着自己,指不定会多心。
虽然宋寻月不一定会乱想,但他该给她的放心,一定会给足
直接在府里办,有什么事就叫赵文薪等人来这里,这里开扇门,里头再加扇门,人员往来进出,也不会打扰她。
谢尧臣吩咐罢,这才带着人骑马离城,张立则即刻着手找人改建。
余下的日子,谢尧臣每日都同广南西路的诸官员呆在一起,巡视各地,增改文书,委实忙得脚不沾地,魏同和头伤好之后,也跟着谢尧臣和赵文薪等人忙碌起来。
魏承贤则如换了个人一般,忽然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开始读书,每日只在家和学堂之间往返。魏家本是文官出身,但祖父被贬之后,父亲和哥哥读书都不大好,为着家族未来,他们去从了军,那他便在读书上努力一番,承袭魏家先祖之风,恰如爹娘给他取名时所希望的那样。
而宋寻月,则每日开开心心在府里养胎,因着谢尧臣和宋寻月带的人多,不好住去魏家,但魏家如今只有魏老太太、余燕堇、魏琼音还有瑜哥儿,所以谢尧臣和宋寻月干脆在宅子里收拾出来个院子,叫他们直接搬过来暂住。
每日谢尧臣和魏同和离府后,几个女眷并瑜哥儿,就在院子里嬉闹玩耍,要么投壶,要么打牌,要么余燕堇和魏老太太,教宋寻月一些养育孩子方面的经验知识,每日都过得开开心心。
谢尧臣外出巡视约莫花了一个月左右,中间还有几天由于去的太远,没能回来。
谢尧臣没回来那几日,一直在担心宋寻月会不会多想,会不会因此心情不好,影响到她自己和孩子,然而宋寻月并没有,每日开开心心跟外祖母余燕堇等人玩儿,全没在意。
谢尧臣外头的事一结束,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赶,直跑得同行几个官员骨头都快散架了,但他一回来,却只听到院里一片欢声笑语。看见他进院,宋寻月还开心跑来拉他,叫他来一起玩儿。
谢尧臣见她完全没有因他外出不在而心情不佳,欣慰的同时,心里却有点不大高兴,只郁郁跟她感叹“你是真的不想我啊”
在一起前,他外出半月,回来时她穿得跟个球一样,拉着整个王府在玩儿,如今他外出几日,回来她还是在玩儿,照旧那么开心,是真的不想他啊
当然宋寻月不是不想他,而是知道他也就去几天,他安安心心办事,她安安心心养胎,何必庸人自扰,给彼此添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