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泽似是想起什么,立时从皇帝怀里窜下来,跑到一旁的寄春、栀香、星儿等人跟前。她们三人,每人手里捧着好几个匣子,见小世子过来,半蹲俯身。
谢泽先拿起一个匣子,回到皇帝和仪贵妃中间,看了看桌子发现够不着,就放在了眼前的椅子上,然后将匣子打开,里头是两个同中原风格完全不同的酒袋子。
谢泽分别拿起两个酒袋子,塞进皇帝和仪贵妃手里,说道“这是孙儿在临潢府,给阿翁和祖母买的马奶酒。爹爹和娘亲说金金还不能喝酒,但是可以以茶代酒,敬阿翁和祖母。”
皇帝和仪贵妃接过孙子递来的马奶酒,一会看看谢泽,一会又看看酒袋子,满脸的好奇和喜欢,皇帝哄道“哦这是马奶酒啊,是金金大老远给阿翁和祖母带来的吗”
谢泽两只小手攀着桌子边缘,高兴点头,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跟皇帝告状道“爹娘带我去买酒的那天,我正好有点肚子不舒服,买完爹娘就让我现在车里和奶娘呆着,他和娘亲再去买点别的东西。我就乖乖的等着,可等了好半天,爹娘都不回来,我就只好叫辰安领着我去找爹娘,阿翁,祖母,你们猜爹娘在干什么”
谢尧臣和宋寻月眼露好奇,不由相视一眼,谢尧臣凑到她耳边问道“那天我俩干嘛了”
宋寻月道“我也有点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谢泽接着对皇帝道“我和辰安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店里吃烤全羊,上头红彤彤的,全是辣椒,闻着可香了。”
谢尧臣“”
宋寻月“”
皇帝和仪贵妃看着谢泽忿忿不平的小表情,立时笑开,皇帝摸着谢泽的后脑勺,陪着生气道“哦你爹娘居然丢下你自己去偷吃那等一会儿上菜,金金喜欢吃的,都不给爹娘吃,好不好”
谢泽闻言笑开,转头得意的看向谢尧臣和宋寻月,全然是一副找着靠山了的嚣张模样。
谢尧臣无奈道“不是不给你吃,你那几日有些着凉,晨起还闹肚子,再吃辣的只会更严重。”
皇帝闻言嫌弃道“啧,那你和儿媳也可以不吃,还躲起来吃,躲起来吃还被儿子发现,白叫孩子搀着。”
谢尧臣冲皇帝讨好笑笑,道“那这不是难得去一趟,不尝尝多可惜。”
皇帝嫌弃摇摇头,哄着谢泽道“无妨,以后想吃什么就和阿翁说,宫里御膳房,什么地方的菜都能做。”
谢泽闻言重重点头“嗯”面上满是喜色。
谢泽复又跑去寄春跟前,又拿了个新匣子过来,福禄适时上前,将方才的空匣子取走,谢泽打开匣子,一样样的给皇帝和仪贵妃拿,边拿还边说来历,夹杂这好些他们一家三口在外游历的趣事。
从临潢府开始,一路上买到的东西,没有再寄回京城,而是他们自己带着,所以东西很多,再加上谢泽童言有趣,不消片刻,屋里已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一家三口带的东西太多,饭菜上桌时,都没来及说完,谢泽只好先行吃饭。谢泽肚子小,吃了几口就饱了,许是知道阿翁和祖母喜欢自己,还能在爹娘跟前护着自己,便有些放肆,自己吃饱后,就在桌子边来回窜,一会给阿翁夹菜,一会给祖母夹菜,一会又给自己爹娘夹菜,但委实太小,够不着桌子,又拿不稳筷子,好几回菜汤子溅在自己身上。
直到谢泽把一片菜叶甩到谢尧臣袖子上,谢尧臣忽地沉脸,冷声唤道“谢泽。”
一听爹爹叫了全名,谢泽立时后背一凉,小跑着回了自己位置上,复又装着低头吃饭,脸都快埋进碗里,一声不吭。一旁的太监上前,帮谢尧臣清理了袖口。
皇帝和仪贵妃齐齐笑开,心间只觉奇妙,他们的儿子也会管儿子了。皇帝对谢尧臣道“用完膳再去更衣吧。”
谢尧臣应下,接着吃饭。
宋寻月时不时看看谢泽,见他此时乖得不得了,不由抿唇笑。有个只要不笑,看着就挺唬人的夫君挺好的,这么些年,他俩都没骂过谢泽,只需谢尧臣沉脸,谢泽立马就会乖下来。
吃罢饭,谢泽觑了觑爹爹的神色,见爹爹已然面含笑意和阿翁说起话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便继续跑去跟寄春他们拿匣子,一样样的给阿翁和祖母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