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说心悦她久矣,纯属胡扯。若当真如此,他为何现在才来找她为何这几日才开始频繁出现且她从前的人生,可有半点同他有交集的机会这情义从何而来凭空起高楼吗
宋寻月嘲讽轻笑,再次抬眼看向谢尧臣“实不相瞒,王爷的承诺,在我看来,信不得。”
她轻叹一声,上下打量谢尧臣一番,他从头到脚,都是如此的金贵华丽,便是腰间一枚禁步,那玉色已是她未曾见过的上乘。
宋寻月眼中不禁流出一丝羡慕,继续对谢尧臣道“王爷,人之出身,素有云泥之别。您天生高贵,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想要的人,尽可如此时般,大胆攫取。你错了,没人敢说你错,你不想要的东西,也可随意丢弃。但我不同,你既知我在家中处境艰难,便该知,这样的处境下,我的人生机会很少,一旦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宋寻月神色愈发认真,望着谢尧臣的眼睛,眼底隐露恳求“王爷,做您的王妃高贵体面,换做其他许多女子,想来都会心动。在您言语承诺之下,或许会抱有一丝希望,想要试试。但是我赌不起,我生母早逝,爹爹不护着我,身边还有个恨不能我去死的继母,我若因你三两句言语,便怀抱憧憬,无疑是自寻死路。王爷今日句句肺腑,但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今日王爷瞧我顺眼,许是过几日便不顺眼了,届时您还是风流王爷,但我的人生,却已尽毁,父亲为了名声,怕是善终都难。王爷的喜爱,于我而言,今日欢喜,来日凄迷,只此而已。”
宋寻月恭敬的冲谢尧臣福一福身子,垂眸,恳切道“还望王爷仁慈,莫再因一时兴起,寻乐与我。”
谢尧臣看着眼前的宋寻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的心意辩解。心爱之人,现在这么跟自己说话,其实还是有些许难受的。
不过她这么想,实在是寻常,他名声确实差,而宋寻月又不了解他真实的心意,无论他说再多,都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难以叫人信服。
与其在这里同她掰扯,听她说这些将他拒于千里之外的话,还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念及此,谢尧臣问道“若我拿到赐婚的圣旨,你是否愿意信是否愿意给我个机会,了解了解我。”
宋寻月压根没拿这句话当回事,纨绔笼络女子心意的话术罢了,只和善笑道“王爷真能拿到再说吧。”
谢尧臣见她这不屑的神色,不由笑了,他是真能拿到,即便父皇暂时不同意,他也会坚持到同意为止,他倒是很想知道,等宋寻月听到赐婚圣旨后,她会是何神色
谢尧臣含着笑意,挑眉点头“好。”
宋寻月见此,恭敬行礼“既如此,王爷慢走,我先回去了。”
“慢着。”谢尧臣叫住宋寻月,宋寻月不解看向他,谢尧臣扫了眼院里那些东西,道“东西都拿进去。”
宋寻月正欲拒绝,怎知谢尧臣却不给她机会,抢先道“反正我不带走,你要不拿进去,就放在这里,等着别人看见,等着你继母和妹妹回来盘问。”
宋寻月闻言,神色都不由变了变,这纨绔怎这般无赖
谢尧臣看着她精彩的神色,不由抿唇笑,随后道“走了。”
说罢,谢尧臣带着辰安出院,再次翻墙离去,留下满院的东西。
宋寻月看看地上那些包裹,再看看谢尧臣离去的方向,无法,忙弯腰拿东西,跟着对星儿道“抓紧拿进去,别叫府里的人瞧见。”
星儿这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帮宋寻月搬东西。
主仆二人来回跑了好几趟,才将谢尧臣带进来的那四个大包袱拿回屋,放在里屋的桌上。
那晚刚拿到炭火和皮货时,星儿是高兴,但是此时此刻,她看着桌上这些东西,只觉全是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