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只有些粥水,待离开这里再好好补补。”溧阳温柔地笑了,缠绵温软,
裴琛欺身上前,反握住纤细的腕骨,眉开眼笑,“都可以的。”
“嗯,我们休息一日,明日离开此地回京城。太后处,我们需要想些办法。”溧阳有些无奈,低眸就看到了裴琛苍白的手腕,纤细却那么有力量。
裴琛点点头,溧阳立即扶着她躺了下来,让人去端粥水,又说道“你的眼光很好,元辰应对得体,是好苗子。”
“我的眼光岂会有错呢,只是这回杭城派的兄弟死伤过半,让断情送些银子去安抚他们的家人,也算我们的补偿。”裴琛躺下来,脑袋晕乎乎的,但心情很好。
溧阳一直握着她的手,心有恍惚,听到裴琛倒下的瞬间,她终于慌了。裴琛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她做了母蛊,然而行事与裴铭极为不同。
上一世,裴铭也曾哄她高兴,做了许多事情,五年时光内两人几乎日日碰面,但她始终未曾动心。
甚至,觉得恶心,见一面都很难受。
如今裴琛哄她,她就感觉些许高兴,甚至觉得裴琛很可爱。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
溧阳自己也想不通了,低眸看着裴琛虚弱的面容,或许裴琛是命在保护她,次次救她于危险之中。
婢女将粥端了起来,溧阳接过去轻轻吹了吹,裴琛睁大了眼睛,溧阳将粥吹冷后送到她的嘴边。裴琛浑浑噩噩,只觉得飘飘欲仙,张口吃下粥的时候险些被烫了舌头。
她蹙起了眉,溧阳无所察觉,她只能小小声提醒,“烫了。”
第二勺的时候,溧阳吹了又吹,确认不会烫了才喂给裴琛吃。
营帐内温馨极了,扒在门口偷看的元辰露出痛苦的神色,问断情“这个温柔的女人和刚刚拿着烙铁逼得一群男人痛哭流涕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吗”
断情也在喝粥,只不过她是自己喂自己喝,闻言后回道“你没看错,是同一个女人。”
“断情,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面性呢”元辰不理解,摸摸自己的脸颊,实在是难以理解。
断情喝了一大口粥,回道“那是因为你是男人,等你遇到你喜欢的女人后就会发现女人是千变万化的,温柔的生气的发怒的狠毒的,还有委屈痛哭的等等。”
“委屈痛哭”元辰想象着溧阳公主委屈痛哭的姿态,登时吓得魂不附体,“算了,我肯定是个假女人。”
断情喝完了粥,朝里面看了一眼,将元辰拉走了。
屋内的裴琛浑身滚烫,体温渐渐上来了,脑子愈发晕乎,握着溧阳的手不肯放。溧阳感觉出她的反常,想令军医前来诊脉,又怕军医窥破她女子的身份。
思索再三后,趁着天色未黑,决定离开军营去找民间大夫。
驻军指挥使特地派了一队人跟着保护,官道上的事情再来一回,他这个驻军指挥使就要去殿前负荆请罪了。
溧阳没有拒绝,她带来的禁卫军没有跟来杭城,留在驿馆了,此时顾不得其他,让断情将人直接找来,再遇上山匪,也不会手忙脚乱。
半夜回到杭城内,寻了大夫治病,一番折腾下来,天都亮了,众人累得依在墙角就睡下了,唯独元辰活蹦乱跳地上街给大家买早饭吃。
溧阳依在床头上眯了半个时辰,醒来之际,裴琛依旧在发烧,烧得脸与脖子呈现不正常的艳丽之色。
裴琛发烧时和平常睡觉一样,溧阳不断给她擦拭,至午时才稍稍退了些,午后又热了起来。
溧阳急得不行,驻军指挥使来了,带着拟好的奏疏,想让她先过目,免得言辞不当惹恼陛下。他是武将,措辞之上不如文人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