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松了口气,着手去安排。
到了约定时辰,依旧不见裴琛到来。溧阳询问元辰“你家驸马今日会过来吗”
“我出门的时候驸马说会过来的。”元辰站在一侧干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甜点,舔了舔唇角。
溧阳将点心给她吃,自己静静等着。
谁曾想直到开场也不见裴琛过来,溧阳让人去催,令班主暂缓开锣的时辰。班主为难极了,说道“开锣戏就得唱完,不然会出事。”
各行业都有忌讳的事情,开锣半道而止,先祖神灵会不高兴。
溧阳虽说是公主,也不会无故刁难人,让人继续唱下去。戏已开锣,好戏登场,敲锣打鼓一番后,主角们抹着浓妆出场。
这出戏讲的一对恩爱夫妻,丈夫被父亲以白绫勒死,妻子赶来看到丈夫尸身后悲痛不绝,旋即自尽。谁知丈夫并未死绝,半道上缓了过来,原来是窒息昏迷。丈夫见到妻子尸身后痛不欲生,忍痛将妻子埋葬,自己也远离家乡。
元辰吐槽道“这个父亲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三言两语就觉得儿子是灾星,还亲自勒死。”
溧阳没有接话,接着去看。妻子死后,阎罗不肯收,说她阳寿未尽,奈何尸身已腐烂,只得借尸还魂。
有一官眷小姐病入膏肓,时辰已至,即将断气。在她断气之际,女主角附上她的身子,借在女子尸身还魂,重新活了过来。
元辰又吐槽了“就算活了也回不到原来的一切,丈夫不认识,还要重新嫁人,不觉得痛苦吗”
“闭嘴。”溧阳低斥。
元辰抿抿嘴巴,不敢说话了。
接下来的戏份过于巧合,常言道无巧不成书。丈夫上京赶考,大殿之上,陛下亲封状元郎,簪花游街,被一老者看中,说及亲事。丈夫不肯,一番磨合之后,丈夫答应了。
欢欢喜喜入洞房,女子瞧见了新人是自己的丈夫后,喜极而泣,立即道出内情,美满大团圆。
元辰再度吐槽“男的背弃,女的重新嫁人,这叫什么美满姻缘。”
溧阳罕见地看完了整出戏,唤来班主再演一出借尸还魂的戏,不要这出了,要新的。
班主古怪地看了公主一眼,揖礼退下。一旁的元辰不解,“殿下,您看这个做甚”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溧阳言不由衷。
元辰傻眼了,讪笑道“我去看看驸马为何没有来。”
裴琛是守诺之人,若真不来必然有事耽误了,溧阳没有怪罪的意思,静静等着第二出戏。
元辰在门口晃悠了片刻,买了糖葫芦酥饼,买了大块的肉烧饼,还有各色甜食,拎了六七个包裹回到园子里。
“没有讯儿呢,殿下,您吃不”元辰将糖葫芦递给溧阳,自己咬了一口大烧饼。
溧阳没心思去吃,打发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接着,第二出戏已近一半了。
与第一出戏相同之处是女子先死,重生到将死的少女身上,都是同时代的人。
溧阳看得仔细,接连看了三出戏,日落黄昏,都不见裴琛过来,她也不等了,领着元辰回公主府。
暮色四合,皇甫仪抱着一本册子匆匆而来,过门的时候还被门口绊住,险些跌了个狗吃屎。
溧阳诧异“先生焦急吗”
“我去查了裴家的家谱,这一年来死的姑娘没有,倒是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娶妻生子,儿子都十多岁了。他的功夫极其好,喝醉酒跌落河里死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皇甫仪气喘吁吁,将抄来的册子递给公主,“我将他的事情都誊抄下来,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