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沉吟,“仁政是先帝临终之言,朕何处错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太后展露悲悯的神色。
女帝恍恍惚惚,近日来,她总是失神。她想不明白,她已然很努力了,为对她总那么不公平。
午后散席,各自散开。
翌日开朝,礼部着手忙碌三公主出降一事,溧阳着人送去两份地契给三公主。
过了让人担忧的初八,永安侯府搬出祖宅,与三公主为邻,顾夫人也住进了自己新的佛堂,与老宅不同的是,佛堂不远处就是小两口的新居,溧阳提名云梦溪。
云梦云梦,云中为梦,沉沉浮浮,不知过往。
搬入新宅,自然是邀请宾客,溧阳亲自拟贴,上一回是为了试探裴琛,如今两人身份戳破,也不需要裴琛那笔难堪的字迹了。
十二这日,宴请宾客,顾夫人照旧不出门,佛堂内传来木鱼声,天色入黑之际,佛堂外站了一人,长身玉立,背影孤寂。
良久之后,人影消散,如梦般,从未出现过。
晚间,云梦溪内张灯结彩,灯火瞳瞳,元辰抱着自己的赏钱欢呼,断情望着她无奈低笑,青莞也有自己的院落,皇甫先生也接了过来,依旧养着那个孩子。
大家围炉而坐,元辰凭着酒兴挥着自己的一人高的斩马刀,大刀沉重,挥劲有力,裴琛羡慕。今夜的明月尤为明亮,大如圆盘,银辉璀璨。
这时,管事匆匆进门,“殿下,驸马,方才宾客多,我们稍有疏忽,侧门处悬挂一处尸体。”
乔迁之喜,却遇如此晦气的事情,裴琛无语凝噎,真想问候对方祖宗。她欲起身,溧阳按住她,说道“我去看看,你们且玩。”
“我们一起吧。”裴琛要跟上。
“不必。”溧阳拒绝,自己整理好衣襟,令管事带路,悄悄离开。
管事在前提灯,照亮眼前的路,溧阳问道“可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
“殿下如何知晓的”管事惊讶。
溧阳心里有数,她也能猜到裴铭行事作风了,非要在她们高兴的时候找不痛快,不过她不会在意,也不想让裴琛知晓。
尸体被放了下来放在侧门内,脖子上有一道深紫色的淤痕,双目圆瞪,似乎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溧阳并不畏惧,低眸看了一眼尸身,“将断情找来。”
唯有断情见过那人。
溧阳垂眸,没有伤心,裴熙不过是生母争宠的工具罢了,临死也未曾见过生母,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感情。
死了便死了,无甚可伤心。
管事想让死者闭上眼睛,忍着恐惧上前抚平眼睛,努力几回都没有用。
断情匆匆赶来,见到地上尸体也吓了一跳,看清人脸后惊讶道“我亲眼看到她离开了,作何死在我们府上的门口。”
溧阳笑了笑,道“好生安葬了,莫要声张。”
“殿下,不查一查死因吗”
“查了又怎么样呢。”
“至少洗清我们的嫌疑。”
“查与不查都是一样的结果,你现在将刑部找来就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