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摸摸胳膊摸摸腿,最后摸摸脑袋,“好好的呢,没有遇到刺客。”
“昨日清晨有人报官,一男子被人一刀割喉,不仅如此,地上还有一滩血,并不是死者的。你前夜回来的时候,衣摆上染着几滴血,不是你又是谁”溧阳叹气,语气温和下来“你若出门喝酒也成,带上几个护卫。这回是你的运气好,下回呢”
裴琛无辜地看着溧阳,“我不记得了。”
溧阳最见不得他受委屈,语气一轻再轻,“下回可还去了”
“不去了,你可晓得我与谁喝酒的”裴琛装蒜摸摸自己的脑子,嘿嘿一笑,“我可能一人喝的。”
“除了白延外还会有谁”溧阳的态度又硬了几分,莹白的指尖敲了敲桌面,“你离他远一些,他给你了几盏绿色的灯笼,你们要做什么”
“绿色灯笼”裴琛真的迷惑了,摸摸自己的头顶,想起什么不要后的事情,心中咯噔一下,身子凉了半截,“您出去找姑娘了找几个”
殿下的性子不会做糊涂的事情,白延的灯笼是何意,什么颜色不好,偏偏是绿色的,还有什么其他提示
她疑惑不解,溧阳拍案“孤也想知晓你们喝酒到底说了什么,便去了你们喝酒的酒肆问了一遍。不问不知,问了才知,你们好生厉害。喝了四坛酒,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兴师问罪的人气势很足,裴琛气势微弱,摸摸自己要受折磨的耳朵,吓得不敢言语了。
“我说了什么”裴琛听罢反问溧阳。
溧阳唇角微动,“自己想。”
裴琛艰难出声“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都已问了旁人,想来都知晓了,我与白延不会说大逆不道的话,最多只会说些夫纲不振的事情。”
她垂眸,目光一点点落在溧阳按在桌角上的指尖,青葱的指尖透明柔软,她伸手裹住那只手。那只手狠心将她拂开了,“你要振夫纲吗”
裴琛摇首“不要。”
溧阳又问“你要烧了红灯笼吗”
裴琛继续摇首“不要。”
溧阳再问“你要挂绿灯笼吗”
“可以挂吗”裴琛不知细节,又不是绿色的帽子,绿色的衣裳都可以穿,灯笼应该也可以的。她的眼尾往上挑了挑,瞧着又几分忐忑与期盼,溧阳一噎,“你见过哪家挂绿灯笼的吗”
“有啊,过节的时候,灯笼五颜六色的好多呢。”裴琛解释。
溧阳气得有些无奈,“你见过纯绿色、没有一丝杂色的灯笼吗”
“没有。”裴琛依旧在想着。
溧阳松了口气,就怕她说有。
裴琛脑袋还是有些疼,随意吃了两口就要走,溧阳按住她不让走,指着她那里的大半碗饭“吃了。”
“好吧。”裴琛继续扒饭出,囫囵吞枣般吞了许多,唇角上残留着一粒米饭,她没在意。溧阳伸手给,指腹擦过唇角,带走那粒米饭。裴琛心口一颤,望向她“刺客是谁派来的”
“我也不知,人死了也无法去查。”溧阳皱起了眉,“你还是别出门了。”
“倒也无妨,三脚猫的功夫罢了。”裴琛不在意地说道“不比在意,我能应付得了。”
她浑然不在意,刺杀罢了,次数多了,习以为常,家常便饭了。她继续扒了口饭,溧阳摇了摇头,“你不能粗心大意。”
裴琛点点头,“我知晓了,白延很听话,你办事是不是很舒心,下面那些县令办事可好”
“尚可,我准备秋日的时候下县内去走走,你也可一起。这些时日就不要出门了。”溧阳若有所思。
裴琛抿了下唇,眼梢微扬,“你还是不要出去为好,裴铭近日可得意了,江湖人士又听他的话。”
“你害怕了”溧阳凝着女孩的面容,“我以为你很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