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邀请溧阳裴琛去观看比试,两人前往做点评。
胜出者,两人送了百两银子,将士们更是欢呼着公主驸马,声音之洪亮,震耳欲聋。
顾夫人平安回京,送来书信,书信到郑州已是十月。
裴琛接了书信,浑身畅快,拉着溧阳去逛街买吃的买衣裳首饰,街上巧遇白延夫妻。白夫人看中一支金簪,俗气了些,金子分量很足。白延不肯应,觉得家中首饰多,没有必要再买。
白夫人不想搭理自家男人,巧遇公主驸马,白夫人敛下怒气。裴琛问了明白,笑问白延“你的兵那么多,为何还要招兵”
“我、我、兵强马壮。”白延外强中干。
溧阳温和地笑了,“白夫人也想着兵强马壮啊。”
“买买买。”白延说不过两人,上前与掌柜将银钱付了,扭头却见小两口紧握的十指。他低咳一声,“你二人注意些,谁不知你二人恩爱。”
每回见到两人,都是恩恩爱爱,这么一比较,除了她二人以外就没有恩爱的夫妻。
“你羡慕嫉妒了”白夫人冷哼一声,看着丈夫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心中火气蹭蹭上涌,“人家还小,正是恩爱的时候,你管什么劲,管东管西,你还管人家牵手。白延,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
白延讪笑,确实很舒服,不缺粮食衣物,将士们可以过一个温暖的冬日,他能不高兴嘛。
被骂得狗血喷头后,白延主动邀请小两口回家吃饭去。白夫人不客气说道“家里没菜,你拿钱去酒肆里吃。上回请驸马喝酒,喝劣质的酒,害得驸马回家睡了一日一夜,日日一口哥哥一口兄弟,谁认识你谁倒霉。”
“我能喝,兄弟自然也能喝,兄弟,对不对”白延试图将战火引至裴琛身上。
裴琛淡笑,玉面莹润,“我做东,请哥嫂吃酒,殿下,您说对吗”
“自然是我们请客。”溧阳附和,对裴琛的话无不应从。
恩爱不是从嘴里说出来,浪荡子说恩爱,左拥右抱。真正的恩爱在于细节,溧阳应从,裴琛舒心也高兴,两人皆是一笑。
白夫人看向自家的夫君,罢了,还是别看了,恩爱是没有,喊叫倒是经常的事情。
四人结伴去酒肆,裴琛做东,挑了一家郑州当地特色酒肆,牛肉炙烤羊肉是不缺少的,酒水却不要了,要了些果饮。不醉人又可以多饮,三人意思一致,唯独白延耷拉着眉眼。
白夫人并不是闺秀女子,穷苦人家出身,大口吃肉,举止爽快,她与公主说着军将们之间的趣事。
“别看他们在外间威武,回家都怕媳妇。”
溧阳含笑,“这是为何”
“他们的媳妇都是自己求来的,拿功名换的,你说能不珍惜吗”白夫人悄悄说道,扫了一眼驸马,问公主“您与驸马之间,是驸马求来的吧”
“为何这么说”溧阳问。
白夫人笑了,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谁求的眼神就能看清楚。驸马求的,驸马呵护爱护,眼中都是你。喜欢一个人,眼神是瞒不住的。瞧我家,我求的。”
溧阳笑了,觉得有趣,少不得多问几句。
郑州比不得京城繁华,婚姻自由,没有太多的联姻,军营里的将士们都是自己爬上去的,他们没有坚固的后盾,看似风光,刀口舔血的生活,哪个姑娘愿意呢。
他们自己相看,自己去求,没有太多的利益,都是求个你情我愿。倘若战死成了寡妇,也是她们的造化。
自己求来的妻子自然要在捧在手心里喜欢爱护。这样的道理与太后那番谁先喜欢谁先低头的道理相似。白夫人话糙理不糙,溧阳很快就明白了,她与白夫人说道“是她求的,但我也喜欢她。”
“这就对了,日子是自己过的,就像穿鞋,合不合脚自己才知晓,旁人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合脚的,慢慢过。你看我熬了十多年才给他生个儿子,他不也很高兴。”白夫人神采飞扬,说起白延,话里话外都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