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城外,尸骨遍地,城下埋起厚厚的尸骨,尸骨堆砌的墙壁,整日整夜散发着血腥味,似人间炼狱。
溧阳看着一具具尸骨,良久无言,白延在一侧抽着自己的嘴巴,抽一下喊一声狗娘养的。
接连抽了数个嘴巴后,溧阳出声,道“用火药炸毁尸墙。”
裴铭想让他的兵踏着尸骨越过郑州城墙,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炸毁尸墙。
她再度吩咐一句“浇火油,先烧再炸。”
白延瞪目结舌“你以为炸饼子呢,那可是将士的尸体。”
“那里也有裴铭的兵,他都置之不理,你何必理会”溧阳嗤笑,“自身难保,你还管旁人他们越过城墙,你让数万百姓怎么活下去”
“烧,我让人去烧。都是死人了,也不怕疼。”白延说了一句,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他娘的,我就不应该留下。”
若是裴琛在,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溧阳陷入深深思考中,裴铭与裴熙较量多时,上一世,裴熙胜了,这一回,他们碰面,究竟谁会胜利
她坐在城楼上,感受着春风,发丝荡漾,心中愁结。
一月的时间太久了,照着裴铭不要命的打法,郑州城守不住一月。
日夜攻城,不分昼夜,受伤的将士居多,他们很难再重上城楼,能用的将士愈发少了。
白延领着人去找火油,敌军再度宫城,天黑至天亮,敌军退下。裴铭站在阵前,望向城楼上的女子。
溧阳同样望着他,这一刻,她不是被动的长公主,他也不是受人欺压的庶子。
两人各为其主,手中握有无上的权力。
晨起的光打在溧阳白净的面容上,周身镀上一层神秘的金箔,裴铭的眼中乍现一抹恨意,“你终究是我的。”
溧阳淡笑“放心,城破,我便殉国。”
裴铭死死咬着牙,放声说道“我不会给你机会殉国的。明浔,哪怕你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你他么是不是有病,我们公主不爱你,你这么死缠烂打不觉得丢人吗”白延气呼呼地爬上城楼,胳膊被白纱吊着,看似狼狈,骂人的声音很大。
“裴铭,你要是男人,就别这么恶心。我”
话没说完,一根冷箭射上城楼,白延闭上了嘴巴。
裴铭冷笑“白延,你要是男人,就出来与我真刀真枪打一架。”
“老子不和你打,老子”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抬首只见数里外马蹄飞扬,从裴铭大军侧方袭来。
周字军旗飘扬,迎风驰骋。
白延眯着眼睛去看,只看见旗帜,未曾见人,揉揉眼睛问溧阳“是驸马吗”
“按理来说,不是她。”溧阳摇首,裴琛应该在与河畔前阻击敌军。
话音落地,对方靠近,领头人至阵前,马踏着尸骨,她淡然吩咐一句“浇上火油,焚烧尸骨。”
裴铭眯住眼睛,马上是一女子,脸色苍白得过分,一袭红裙,坐于马上,神色阴翳。
“裴琛”他不大确信对方是不是裴琛,又觉得她像裴熙。很快,他又改口“裴琛死了,你是谁”
裴琛勒住缰绳,朝之一笑“大周康乐郡主裴熙。”
裴琛铭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