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配了两名婢女,一名跑腿的婆子,统共三人伺候公主。
裴熙暂且休息一夜,翌日去上课,祭酒替她掩藏名姓,便也没人知晓她是当今陛下的唯一公主。
上学的日子有些枯燥,裴熙被安排在第一排,各课先生特备关照,上课想做什么都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幸好她没什么坏心思,认真听课。
下了课,一群女孩子围了过来,问名字,问家庭,又问怎么突然空降女学。
裴熙脾气不大好,回了两句后就冷了脸,旁人也不敢搭话了。
进入女学就不能随便出去,到时间放学或者家里人来接,自己是不能出去的。同样,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门防看护对进出的人审查很严格。
入学两三日,裴熙不近人情就成了女学生们不喜的对象,她爱一人活动,不交朋友,吃饭上课都是一个人。吃饭的时候自己一人一张桌,同龄的女学生都不敢靠近。
这日祭酒端了饭过来,坐在她的对面,小声劝说“您莫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裴熙没说话,默默扒着饭吃。祭酒叹气,“您与陛下闹脾气”
“祭酒,我来这里是读书的。”裴熙拒绝祭酒的好意,心中沉闷地厉害,看着面前的饭菜也没了胃口,直接搁下了筷子,起身走了。
祭酒喊了两句,裴熙头也不回。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交头接耳地在一起说话,“她怎么敢给祭酒难堪”
“她是什么背景”
“你们发现没,我们的寝居里没有她的床,她也不来我们寝居,她住哪里”
女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发现惊天大秘密一般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裴熙不管不顾地要出女学。
然而女学进来容易,出去难。她又穿着女学统一的服饰,门口的人更不让她出去。
来回折腾一番,她上课迟到了,先生不敢罚她,示意她进去坐好。来得匆忙,书本丢在了房里,她对着桌面叹气。
先生无奈,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裴熙正好趁着时间发呆,先生说的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半月一回的考试将至,学生们变得格外刻苦,她半夜翻墙要回宫,前脚翻出去,后面就有人追了过来,吓得她翻墙回去。
到了考试这一日,陛下亲临,亲自考查,走过考场,其他人都在奋笔疾书,唯有裴熙对着书桌发呆。
一旁祭酒无奈说道“殿下心思不佳,也不爱与人说话,臣劝过,殿下似乎思念陛下。”
“将她带出来,别考了,到时垫底也是丢人。”明浔头疼,裴熙无声的抗拒是对她的不满。
裴熙半道被悄悄喊出去,搁下笔跟着祭酒离开考场。她不问去何处,仿若木头人,祭酒见状也不为难她,直接说道“陛下亲临女学,瞧见您的模样,有些失望。”
“陛下来了”裴熙一震,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罕见地追问一句“她在何处”
祭酒说道“陛下不高兴,您还笑呢。”
“她不高兴,我高兴。”裴熙不在意祭酒的提点,眉梢眼角皆是欢喜,一侧的祭酒皱眉,果然和陛下闹脾气被罚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