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定是要死的,说再多的话,问再多的问题,也还是要死的。”穿着白袍子的人根本没有深究苏利的话。
尽管这群围住苏利的人非常清楚,只要他们敢对苏利动手,无论刺杀是否成功,他们都无法在这个城市里继续活下去。
这边,白袍人仍在试图坚定自己内心的选择。
另一边躲在一棵大树上的艾格伯特,心痛了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
“这种钓鱼的行动以后再也不能做了,光是想想苏利大人遇到危机时,我无法立即站在他的身边,我就感觉心脏都要碎掉了。”
“你要是能装出一副美强惨的模样,那我倒也不介意用你当饵。”尤菲娅翻了个白眼。
疯子藏匿于正常人之中,谁也不清楚,在触及反弹,使疯狂降临之前,究竟谁才是疯子。
不来这一场钓鱼之举,就真只能千日防贼了。
第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别这样,我能感受到苏利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所作所为。”
“与其思考我们做的事对于他来说会不会造成什么压力,不如想想,被他原谅的我们,该拿什么补偿。”
不正常的光明圣子仍然很不正常。
在大家拘泥于外物时,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全都是,苏利在想清楚他们做出的钓鱼之举后的心理路程。
只要一想,便能明白,现在安稳站在这里说话的苏利,本身也是一种妥协。
为什么非得用他钓鱼
原来是所谓必须。
没有比他树立于世人眼中的形象,更好用来钓鱼的了。
但这却不是对的。
“你们该想的是,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我们更该想的是,我们不应该因为苏利不在意我们的所作所为,就认为这件事是理所当然。”
“做出这种钓鱼行动的我们,本身也是在伤害苏利。”
“用他钓鱼,而不是凭借着我们强有力的去碾压隐藏在暗中的疯狂者,除了能说明我们的无能之外,也同样像是在一再肯定,苏利的实力不足。”
“你有关注过吗”第兹将视线放在了艾格伯特的身上。
艾格伯特被那眼神看得心中一沉,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凝重了起来。
“你自己编写的那本书里,存在着太多苏利以
前的想法逻辑。”
“世界一直在逼迫着他改变自己的一切,而我们,却从来没想顺应世界,先改变自己。”
“他一直在改变自己,逼迫似的迎合着我们。艾格伯特,还有尤菲娅,你们两个究竟明不明白这点。”
第兹眼神湿润到近乎落泪。
光是想到,苏利在做出一些自己都没有明显察觉的改变后,第兹就觉得难受。
在隐形中消失的东西,不应该被全然忽视。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苏利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他想要的却一直都没有到来。
反观其他人想要的,却都因为苏利的原因,一点一点地被拿到手里。
第兹没见过那种舍己为人的角色,因为这个世界里,好似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角色。
他只能凭借他自己浅薄的理解不断思考,所有靠近苏利的人,从他那里取得了什么,又逼迫着苏利改变了什么。
“世界在同化他。”
“在他的精神抵抗着整个世界的侵蚀时,我们所有人,都在试图加快这一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