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只好挪步过去,坐在她贵妃榻边的靠背椅上。
离得近了,李羡鱼才发现皇姐的外裳松松敞着,她一低头,便能瞧见里头绣着重瓣玉芙蓉的心衣,与皇姐雪玉似的肌肤。
李羡鱼红了脸,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宁懿褪下了尾指上的鎏金护甲,伸手抚着她软白的小脸,凤眸微眯“小兔子想问什么”
李羡鱼往后缩了缩身子。
她不喜欢皇姐身上的香气。
像是麝香,却又不像,味道古怪得很。
她来皇姐寝殿的时候,常常能从皇姐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她曾经与皇姐说过,想让皇姐换一种熏香。皇姐却只是望着她笑个不停,笑完后,还要揉着她的脸,说真是只可爱的小兔子。
她不喜欢皇姐揉她脸,也不喜欢皇姐叫她小兔子。
可此刻有求于人,李羡鱼只好将心里的话都咽下去,只轻声问“我想问问皇姐,素日里都是怎么与影卫相处的。”
她好奇道“皇姐也会不习惯吗”
宁懿望着她,凤眼里的笑意与促狭之色都更深了些“你是主,影卫是仆,唯你是从。你想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宁懿反问她“难道你身边的月见,竹瓷伺候你的时候,你也会觉得不习惯”
李羡鱼脸上更烫。
这怎么能一样。
月见与竹瓷都是姑娘家。
而临渊是男子。
这怎么能一样
宁懿以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感受着上头升腾起来的热度,满意地眯了眯眼,倏然凑近了些,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小兔子,你见过其他皇姐的影卫么”
李羡鱼一愣,轻轻摇头。
宁懿轻笑了声,倏然收回手,击掌唤道“云涤。”
下一刻,一名影卫自暗处现身。
同样是一身玄衣,墨发高束,手中的武器却不是长剑,而是两柄匕首。
李羡鱼的视线落在影卫面上,先是一愣,继而忙又垂眼去看喉间,一双杏花眸逐渐睁大。
她震惊道“皇姐,你的影卫,为何是女子”
宁懿终于忍不住,捧腹笑出声来。
“我的小兔子,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影卫皆是女子。”
“是你自己带了个男人回来。却来问我该怎么办”
李羡鱼整张小脸霎时红透,脑中轰然一响。在理智消失前,她妄图做最后的挣扎“可是羌无”
她带临渊去上名的时候,羌无明明什么也没说
皇姐一定是在骗她。
可宁懿听见羌无两字,却非但没有露出心虚的神色,反倒笑得愈发开怀而肆意“你说羌无么是我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给你开的特例。”
宁懿凑近了些,伸手挑起李羡鱼的下巴,细细看着她面上的神情,笑着问她
“怎么样,小兔子,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