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日本人就能把她排除重点嫌疑,但是下不去口,话到嘴边,都讲不出什么疯话,只能紧紧地闭着眼。
军医在旁边看着,他有一套很精密的手术刀,大的小的,各种各样的金属,给她的脚踝上药,为了怕留下罪证。
杀人折磨人的办法,很多的,都能让外界的人看不出来。
拿出来今天的报纸,给扶桑看,“你先生还活着。”
扶桑只漠不关心地看了一眼,短暂的一眼,看宋旸谷的全身照,他穿一身西装,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一只手撑着在边上,一只手在膝盖上。
只有这么一眼,便依旧闭着眼,一眼就能记得牢牢的。
真帅,这个人真帅气,她想。
有些肥大的西装,显得人格外的风流倜傥,她在心里夸他,像是平时一样地发自内心地在夸他。
日本人在搞分裂,他们似乎很懂挑拨离间门,你先生在外面很潇洒,在南边假死,你呢
你千里迢迢回来,做无畏的事情,在这里受罪,不怨恨吗
喋喋不休地说,策略瞬间门又变了。
他们得到情报的瞬间门,看看宋旸谷做的事情,就不太想来硬的了,还得怀柔,策反。
之前太着急了,得慢慢儿的来,“中国人讲的一句话,日久见人心。”
扶桑懒得听,日本人给她换了房间门,现在每一餐,都经常有日本人来陪着她一起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跟她谈话,开头这一句,扶桑的盘子里面的牛排切下去,她很虚,很饿,她吃东西很慢,因为长时间门没有吃东西,嗓子里面像是干涸的海绵一样,粗糙而紧巴巴地伸展不开,吞咽很困难。
可是她还是要求吃牛排,很久没有吃过了,很想吃肉,想吃羊肉,吃牛肉,吃高热量的东西,她的眼底有别人看不见的光。
五月底的上海,石榴花应该开的很艳丽。
榴花照眼明,来策反她的这一位人很帅,她记不清他的名字,电击之后,她觉得自己脑子很受伤,因此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看着眼前的大黄杏。
“谁告诉你的”
黑泽明笑了笑,“有个你的老乡,你可能不记得了。”
他去门外,喊人进来。
扶桑看见眼前的人,愣了一下。
命运有时候,有一种世代宿命一般的纠缠。
田有海。
他换了一身皮,穿着日本人发的制服,一举一动比日本人更像是个倭寇一样的,进来先对着黑泽明点头哈腰一般地表达崇敬,“哎呦,爷们,您坐着,我站着。”
他看任何人,都有一种自来熟的天赋,看谁都很亲,尤其是有权有势用的上的人,如今像是个大虾米,“您只管放心,这儿有我呢,要我说到底是你们日本人,事儿办的漂亮,瞧瞧这大房间门,跟皇宫一样的,这吃的,好家伙,牛排呢,西餐”
“我既然来了,便保证完成任务,您放心就是了,这是我小侄女儿,那在山东老家,不是一般二般的关系,骨肉血亲也不为过,这孩子啊,打小就聪明,我劝几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