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风中忽地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站在窗前的胡青羊杏眸一亮,从来静美如秋叶的少女立刻欢快地提裙跑了出去。
屋外,通往谷外的开满星星点点各种颜色的繁花的小径上,一匹纯黑的骏马正疾驰而来,马上是一道纯白如雪的身影。
雪白的衣袂和帷帽上轻薄的白纱在黑马上飘逸翩飞如云似雾,纤微轻灵的身姿像是笼罩在一层轻烟薄雾中虚无缥缈。
马儿在屋前刚刚停下,就有一道白衣身影比胡青羊更快迎上去,马上的女子纤长凝白的素手轻轻掀开云雾缭绕似的帷帽。
露出一张神情微冷,清丽绝俗的玉面。
比起两年前如今已年满十八岁的她已褪去些许青涩,逐渐长开的容貌风姿更盛,乌发白衣端坐马上更像是冰雕雪塑的神仙玉人。
然而触及马下正向她伸出手的凤眸含笑的白衣青年,冰雪似的人儿便像霎时被春风融化,清眸情不自禁流露出点点笑意。
云端上的少女将手放在了青年手上。
紧接着被他从云端之上拉入红尘中抱了满怀,这对两年来聚少离多已许久未见的恋人相拥了许久才稍稍缓解心中相思之苦。
“真是等地有够久的,都快恶心死我了”
白衣如雪的男女相拥宛如一双璧人的唯美一幕,就连才十五岁的胡青羊都知道识趣地不上前打扰,但偏偏有人就是看不懂气氛。
方艳青从杨逍怀中退出,看向声音来处。
就见到懒懒地靠在门前柱子上同样身着白衣的青年,比起少年时容貌秀美得还有些雄雌莫辨,如今已是决不会错认的翩翩俊雅。
但眼里明晃晃的恶劣倒是一如既往。
对着他,方艳青清冷的玉面神情显然没什么温度可言,淡淡道,“看来三年不见,范遥你还是那么不会说话。”
面前的青年赫然是三年前她与杨逍初见时曾一起遇见过的范遥。
对方堪称方艳青自下山以来对她恶意最大之人,每每与她说上一句话都必定含尖带刺,因此即便只有一面之缘也印象深刻。
好在之后她和杨逍再遇对方不在一旁了。
范遥对她的话只挑衅一笑。
也不解释他方才话中所说的恶心只是因为在她来之前,被迫在门外听了那么一出伪君子装腔作势的大戏。
或者说他在这么说出口之前就料想到方艳青会有的反应,不过看着她和杨逍缠缠绵绵的样子他就觉得不顺眼。
迎着少女落在了自己身上冷淡如冰的目光,尽管还是有些莫名不满意但范遥觉得还是这样更叫人觉得舒服。
不过很快,一旁的杨逍凤眸微睐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
就牵着方艳青的手走开了。
看着他们并肩携手的背影,范遥转开目光不爽地轻啧,心底烦躁丛生却又不知来处。
这个杨逍,教主都不见了还有心思在这谈情说爱他莫名急切地搜肠刮肚找着理由,最终坚定地这么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