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做梦了。
而且,梦中没有姐姐。
她理应只会梦见姐姐。
早已死去,彻底停留在过去中的姐姐。
但那个人不是姐姐,她清晰地知道。
尽管她甚至瞧不清那人的脸。
不明白,也不清楚。
非常、非常模糊的梦她不明白自己站在哪里,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在哪里
2
真好。
海浪拍打着礁石,洁白的穹顶仿佛神垂下的袍角。
你真好呀。
那声音稚嫩却温柔,超过她曾听过的所有摇篮曲。
我能为你弹首曲子吗
对,那是吉他声。
古朴,简单,纯粹,仅仅是被手指拨动的弦,没有任何华丽的音色。
但那是她曾听过的最动听的吉他声。
伴着她曾听过的最温柔的歌声。
3
那是谁在弹奏
又是谁在唱歌
她一无所知。
梦中的她仿佛遗忘了一切,只情不自禁地跳起舞来,手腕脚踝似乎挂着叮铃哐啷的铃铛,随着全世界最好听的音乐一起舞动。
她记不清那旋律,也记不清歌词,只记得自己在跳舞,很快乐。
是曾被她抛在脑后的记忆还是曾在她见证下、于时间长河中逝去的朋友呢
4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会一直等在这里。
请记得回来见我呀。
5
动听的吉他声逐渐被海浪吞没,她站在模糊不清的梦中,满心茫然。
你是谁呢
你不是姐姐,因为你听上那么那么悲伤,仿佛永远在等一个不回头的人。
你也不会是那些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朋友曾与我聊得来的非人们
因为,能被她划分为朋友的存在,绝不会许下“一直等”的诺言。
6
他们有自知之明。
,与其他任何人,任何存在之间,都存在的深深的沟壑。
没人敢靠近她。
也没人会等她。
话说回来,这真的是梦吗
亡灵是不会做梦的,不是吗
我不可能刻意用自己的力量梦见这么一段晦暗不清的
7
“滴滴,滴,滴滴。”
小姐闭着眼伸手,下意识就去拍床头响起的闹钟。
一伸,一挥,一拍
“哐嗵、嗵、嘭”
好一阵不同响动的连环撞击声。
听上去,这闹钟是绝对是横尸遍野、粉身碎骨了。
唔。
等等。
8
她的卧室里,会有“闹钟”这种不和谐的东西吗
作为上司,她可是从不准时上班的
9
小姐猛地睁开双眼,看向地面
地板上,一个篮球大小的凹陷内。
下属的闹钟正支离破碎地躺在那儿。
旁边还奄奄一息地倒着一杯洒了一大半的番茄汁,残缺的把手上贴着写有“嗓子发干也要小口喝”的便利贴。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