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是萧沐,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也太过诡异了,只能用神鬼来解释。
看见皇帝狐疑的表情,大将军忙道“陛下,属下与萧衍交手多年,深知他惯爱用些奇兵诡道,这定是那萧衍设的障眼法。兵者,攻心为上,他这是要瓦解我方军心咱们切不可让他得逞啊”
皇帝看一眼大将军,思忖片刻后目光一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说时又向全军下令“军中早有严令,不得语怪力乱神,尔等今日屡犯军规,统统斩杀。”
话落,场面顿时响起了一片求饶声,但无人在意这些声音,他们依然全都被拖走行刑。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待所有人行刑完毕,大营校场前的一大片地面已经被血色完全浸透,令观刑者全都噤若寒蝉。
可即便无人再敢提起一个鬼字,整座辰国大营还是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的氛围中。
翌日,第二支被派去定边城回防的军队,特意绕过了前人所说的峡谷,却仍遭到了伏击。
众人连对方的正脸都没有看见,只看见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在人群中穿行,将领纷纷倒地,马背被血染红,士兵们陷入一片混乱。
人们惊叫着四散奔逃,前路忽地被一道气盾拦截,那道气盾看不见摸不着,只有一层一层的波浪状的透明涟漪自下而上地涌动着,形成一道无形的墙。
那气墙将地面辟开一道绵延十数里的沟壑,通天彻地,并发出“嗡嗡”的耳鸣一般的低频震响。
有人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指尖却在刚刚触碰到那涟漪时忽地炸裂开,整只手顷刻间爆出阵阵血雾,染红了涟漪后很快又消散殆尽。
那人握着仅剩半截的手臂惨叫着后退,众人看着这幅惨状纷纷望而却步。
偏偏这时,在气墙的后面,隐隐浮现出一个人影,森寒的气场如凛冬飓风一般席卷而来。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士兵僵滞了一瞬,随即发出惨烈的哭喊声“鬼真的有鬼”
“快跑啊”
惊恐万状的士兵们纷纷调头逃窜。
一路跑出老远,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拦住他们,“不能回去回去也是死”
“军规不得扰乱军心,咱们若说有鬼作祟一定会死,可说不清逃回去的缘由,也会被当成逃兵军法处置”
士兵闻言崩溃大吼“那我们能怎么办这也是死那也是死,难道咱们要回去和那东西拼命吗”
众人闻言,扭头看向那道遥遥横亘在山路上的气墙,还有在那气墙之后,若影若现,被气波模糊了的人影,又纷纷打了个哆嗦。
那人影一动不动,只是提着剑,像是警告一般矗立在那,犹如拦路的死神。
士兵打了个冷颤,“要去你去,我还想活”他说时,张望了一下,寻了个与大营相反的方向,兀自逃命去了。
他这么一跑,其他被吓破了胆的士兵也跟着跑没影了。
尚存一息理智的没敢跑远,他们寻了块巨石躲着,胆战心惊地议论“这仗打不得,他们有鬼神庇佑,咱们横竖是打不赢的,就算回去后侥幸活下来,回头还要被推去攻城,就是个垫背的”
“就是,攻城时你们都见到了那火石自己炸开,火墙蹿得比城墙还高,这肯定不是凡人能干出来的事”军中关于鬼神的传言早就越传越玄乎了,今日见到这诡异的情形,士兵们的心理防线早已一溃千里。
“我听说听说他们渝国有个神仙”说话之人忽地想起了什么,声音都哆嗦了,“会不会是是他出手了”
“可是不都说他死了吗”
“死了”那人干咽了一下,“变成了鬼”
无人回答他,一股冷风打着旋儿呼啸而过,将他们吹了个透心凉,半晌后,有士兵把心一横,扯下军旗丢在地上踩了一脚,“逃吧这仗咱们不打了”
月余后,天气暖和了许多,虽然北境的风还是有些冷,萧沐披了大氅,提了剑打算去营中拉千把个兵陪练。
刚入大营,就见大量车马停在大帐外,上头堆满了物资,士兵正在忙碌着清点东西,见了他来,都笑嘻嘻地冲他打招呼,“世子爷”
萧沐点点头,“这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