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觉着可笑“这就不高兴了那他回去弄清楚还不得气死过去。”
东方朔好奇地问“你也知道”
张汤见微知著,结合先前的话再想想现下听到的,“我大概懂了。公孙太仆的儿子敬声以前不懂事,如今懂事,并非长大了听得懂道理,而是人为的,比如,比如”小去病并不怕大舅知道,“长君兄”
霍去病眼中一亮“你好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
东方朔没懂“什么意思”
张汤“长君兄是如何在公孙太仆不知道的情况下办到的”
阿奴喜欢聪慧的人“去年三伏天姨母和敬声表弟在秦岭住了一个多月。”
张汤瞬间全明白了,解释给东方朔和司马相如两人听。司马相如听得目瞪口呆,直到霍去病和阿奴随卫青再一次下地弄麦秸,他才回过神。
东方朔比公孙贺先前还难以置信“他竟然好意思承认,虎父无犬子。”朝地里看了看,吞口口水,“大公子偶尔气得陛下跳脚,陛下也是拍案而起或瞪眼。他儿子给大公子一巴掌,这得亏他不在跟前,否则陛下不得反手给他一巴掌。”
韩嫣笑着说“很了解陛下啊。”
东方朔很不了解,很怕传到皇帝耳朵里,“不敢,不敢。”
韩嫣“这个热闹还看吗”
东方朔不敢看,午饭前他和张汤以及司马相如回了长安。
午饭后,公孙贺还没出现,霍去病很奇怪,问他二舅“公孙贺是不敢来了,还是骑马摔断腿了”
卫青边束发边说“前者。但我知道你希望是后者。”
小霍去病难得不好意思“二舅怎么还是这么了解我啊”
“以后还怎么干坏事。”卫青替他补一句。
霍去病皱了皱鼻子“谁干坏坏事了快下地干活去。大舅说红薯藤不能冻也不能捂,捂坏了就没法剪掉补苗了。”
往地里撒麦秸的时候快,弄出来麻烦。卫长君令奴仆们挑长的,短的碎的留在地里,到秋犁好地,用耙过几遍就出来了。这样一来就快了。今天下午就能收拾好。卫青不着急,问他“这时候补苗,收的时候怎么收”
霍去病被问住。红薯长在底下,红薯藤又不好分辨,起红薯的时候总不能上百亩地挨个挑吧。
到地里,霍去病就问他大舅。关于这个问题,卫长君仔细考虑过。有的地里霜严重,红薯藤几乎全冻坏了。卫长君准备明日割红薯藤,把地里半大的红薯弄出来晒干留着喂牲口,然后重新种。像盖了麦秸,完好的多坏的少,就不补了。
小麦像往年一样五月开割,割掉了种玉米或高粱。
霍去病其实没听懂,但不妨碍崇拜他大舅“不愧是霍去病的大舅。”
卫长君好笑“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都夸。”
卫长君把筐给他“送地头上去。”
卫青接过去。霍去病捡长麦秸“大舅,公孙贺明日若负荆请罪,你原谅他吗”
“公孙贺不见得会来啊。”卫长君望着无边田野感慨。
阿奴在他另一边,扭头问“为什么啊”
“公孙贺算是世家子,世家大族有他们的骄傲,为了小儿低头,他弯不下腰。”卫长君微微摇头,“若非如此,他发现敬声懂事了,也不会想当然地认为,虎父无犬子。”
阿奴“那怎么办”
卫长君笑道“好办啊。如今不弯腰,日后想弯腰的时候我也可以叫他弯不下去。”
两个小的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