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等人……或许确实是需要时时刻刻惧怕着,才能真正做到‘不敢’二字的。
看着面前神情惶惶、唏嘘不已的黄汤,王小花伸手摸上自己扁扁的荷包,说道:“能碰到老大夫,也是我的运气。”
这老大夫银钱上头一向大方的很,虽说大钱或许依旧无法在自己手中久留,可接下来的日子……她或许能好过不少了。
这老大夫惧怕那看不见的‘因果’,她其实亦是如此。只是比起老大夫这等心中有鬼的,她‘运气极好’的没做下过什么恶事罢了。看着面前这老大夫疑神疑鬼,心怀鬼胎,反被只手腕远不如自己的耗子精欺负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痰迷心窍,险些酿出祸事来。王小花唏嘘的同时,心里也越发警惕,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等非善亦非恶之人千万莫要踏出那行恶的一步。
本非什么善人,不能做恶,却又需要同恶人打交道,解决恶人带来的麻烦,自是宛如戴着镣铐起舞,束手束脚的,很多事都做不顺畅了。
眼下陈年黄汤求的让露娘“有石入口,有口难言”的法子也需这般来做,自然远比那等寻常设局下套更麻烦。
“老大夫只管治病救人,还同原先一样便成了!”王小花对面前清醒过来的黄汤说道,“至于露娘——”女孩子拖长了语调,反问面前的黄汤,“老大夫,你急什么?”
大抵因着是只比露娘更厉害的‘雀儿’,以至于露娘那些心思以及会用到的手腕在她眼里都恍如摊开的书籍一般,直接摆在了她的面前。
比起对面蹙眉担忧的黄汤,女孩子却是一点都不急。
“她的那些手腕……呵!”王小花笑了,“那露娘既此时已然入了郭家兄弟的眼睛,以郭家兄弟的脾性,若露娘不时不时的在他二人面前晃一晃,而是许久都不出现的话,这迷魂汤的用处就要消褪了。”
“老大夫以为那郭家兄弟是什么人?难得的痴情、长情人不成?”王小花摇头,“别做梦了!对那花魁堆里眠的浪荡子……做什么事都没个耐心,甚至连寻常纨绔子弟玩乐的事都没什么耐心之人,露娘若是一直不出现,于他二人而言,便是再美也没耐心了。”
“老大夫,我且问你,露娘她……舍得就这般任郭家兄弟这两条相中的大鱼溜走吗?”王小花问黄汤。
“当然不可能!”黄汤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