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江泛月早早起来,给自己煮了一个鸡蛋。
吃完鸡蛋,她回到屋里,发现姚容已经醒来了,正站在床边帮她搭配衣服。
“妈妈,是我吵醒你了吗”江泛月问。
“没有,平时这个点我也起来了。”姚容指着床上的衣服,“今天穿这一身吧,精神。”
姚容帮江泛月挑选的衣服,是从南边传来的新款式。
棉衣是米白色,宽大的帽沿处缝有一圈毛绒绒,裤子是黑色,裤脚也缝了一圈毛绒绒。
就连江泛月绑头发用的头绳,都是带有毛绒装饰的。
江泛月换好衣服,站在屋子唯一一面镜子前,左扯扯右瞧瞧“我看起来好暖和。”
姚容哈哈一笑“明明是看起来很可爱。”又将自己缝制的新书包递给她,“去上学吧。”
江泛月背上书包,脚步轻快往外跑去,又在到门口时回头,朝她用力挥手“妈妈再见,你记得去帮我买一份常晋周报。”
寒风凛冽,清晨的微光穿过尘埃,落在她的柔软长发,仿佛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流光。
此刻的她,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格桑花,从高原严寒中生根发芽,在烈日狂风的浇灌下不屈生长,顽强而坚韧,美好而至纯,化所有挫折为成长的养料,只为了有朝一日开出最灿烂的花朵。
济香中学的早自习从八点开始。
七点四十左右,住在镇上的学生基本都到了学校。
初一一班总共有二十九名学生,只有寥寥几个人是住在镇上的。
姚良材是其中之一。
这几个人到了教室,也没有开始看书学习,而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
几人只当了半个学期的同学,共同话题不多,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江泛月身上。
他们这一个多月都没见过江泛月,翻来覆去聊的,都是江泛月过去的事情。
什么写奇怪的故事,用诡异的眼神看人,整天佝偻着背,为了一两毛钱捡垃圾,就算别人当着她的面说她闲话,她也不知道去反抗
说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人撞了撞姚良材的胳膊“哎哎哎,你怎么一直没说话啊”
“就是,以前我们讨论这个话题,最积极的就是你了。”
“你和江泛月以前是一个村子的,这段时间你有见过她吗”
他们不提江泛月还好,一提到江泛月,姚良材就想起了他被江泛月摁在地上暴揍的画面。
他吓得打了个寒战,摇头道“你们就不能换个话题聊聊吗不然来聊聊学习。对了,数学老师上学期教到哪里了”
几个同伴“”
一个语文和数学加起来十几分,连老师教到哪里都不知道的人,居然突然说要来聊学习。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姚良材不管他们怎么想,低头看了看一片空白的数学课本,默默合上,趴下睡觉。
不多时,其他住在乡下的孩子也陆陆续续到了教室。
教室越发热闹。
直到
像是看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般,距离教师前门最近的那几个同学张大嘴巴,目光痴愣地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