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哥,你没事吧”岳殊赶紧放下柴火,担心起身。
薛关河忽然狠捶了一下脑袋,哑声道“看我这粗手粗脚的”
“薛哥,你要是心里有事,可以说出来,不要憋着。”
“我真没事,你帮我重新拿一瓶酱油来。”
“哦,好的。”
岳殊走后,薛关河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客栈内基本都是武者,瓶子碎裂的声音听得很清楚,阿耐好奇心重,跑去厨房看个究竟。
“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因为我要走了,舍不得”
薛关河翻了个白眼“舍不得你的刀子嘴”
“我好意关心你,你却不识好歹”阿耐气道,“我看你一辈子只能做个厨子,愚不可及,哼”
薛关河被他一激,气血上涌,“你才愚不可及厨子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做菜,你管得着吗你怎么明天才走呢就应该今天走,省得在我面前晃荡,瞎了我的眼”
“你本来就眼瞎,看不见我在关心你,偏要使那小性子,说出这般刻薄的话,以后谁关心你谁是狗”
“你就是爱凑热闹罢了,什么关心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你想当狗尽管去当”
“薛关河”阿耐怒而捋袖,“枉我之前把你当好朋友,还跟你探讨厨艺,你真是良心喂了狗,我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没错,我的良心不正是喂了你吗”薛关河的火气已然压不住了,“揍就揍,谁怕谁”
两人谁也没管锅里的菜,从灶边打到门口,所幸没有用内力,用的是最原始的拳脚。
岳殊拿着酱油回来,惊呆了。
其余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围过来看两个少年你翻我滚。
“薛哥,阿耐哥,你们别打了”岳殊放下酱油,就要过去劝架,被金破霄拦住。
“小伙子打打架没什么的。”
岳殊急道“可是客栈里不能打架啊”
一语惊醒斗殴人。
薛关河和阿耐的招式戛然而止,两人翻身起来,假装没事人一样,掸掸衣服上的灰尘。
“哈哈,我俩闹着玩呢。”
“没错,我们就是看谁力气更大。”
众人“”
看出来你俩很怕陆掌柜了。
“有没有闻到糊味”岳殊问。
薛关河惊跳而起“我的菜”
锅盖一揭,菜糊了。
厨房的闹剧陆见微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装作不知情,吃饭时间推迟也没点破。
薛关河却忐忑极了。
他深知,客栈里没什么是掌柜不知道的,他今日犯了错,掌柜的却什么也没说,是不是已经不想再管他了
对于一个要放弃的人,没必要浪费口舌。
他越想越难过,洗碗的时候摔碎一只碟子,他去捡碎片,不小心被碎瓷片割破了手指,血咕噜一下流出来。
鲜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发胀发酸。
掌柜的真不打算要他了
张伯和阿岳要去江州盘铺面,等盘好了铺面,掌柜的就要去江州。
他怎么办
掌柜的会不会把他留在这里看店
他不是不愿意看店,他就是有点落寞,有点恐慌。
掌柜的教他的心法和刀法足够他受益终身,他是应该满足的,做人不能太贪婪,可他就是没忍住,还因为心情不好朝阿耐发脾气。
若在以前,他肯定不敢在“师父”眼皮子底下这么闹。
是掌柜的待他太好了,他才这么矫情。
薛关河反思自己的时候,阿耐端着药膳回到房间,鼓着脸跟温著之抱怨。
“我好心好意安慰他,他竟然跟我阴阳怪气,真是好心没好报”
温著之揭他的短“你阴阳怪气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阿耐“公子,你到底是哪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