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城门内外,无人敢放肆。
来此的中原人很多,陆见微八人没有引起太多注意,进城后,跟随温著之的马车,前往城北的集市。
从江州动身前,温著之就已经托人于达达城寻处铺面,两个月过去,客栈应该已经建成。
达达城不比中原城镇,城中的店铺、民居皆是由竹子建造而成的吊脚楼。
滇州潮湿温热,山林茂密,虫蛇极多,一楼一般不住人,用来储藏粮食或圈养家畜。
八方客栈的分店,自然也入乡随俗。
院子的格局没变,马厩、通铺分列左右,只是主楼和通铺都变成了吊脚楼。
因竹子的承载能力有限,主楼只有两层可供居住,说是客栈,实际就是八人在达达城的落脚之地。
能不能营业还另说。
主楼共十二间房,二楼九间,三楼三间,陆见微依旧住在三楼最中间。
二楼房间,由薛关河五个伙计随意挑选。
通铺三间房,由温家主仆包圆。通铺设计了斜长的坡道,供轮椅行驶。
落定后,伙计们忙活起来。
劈柴的劈柴,打水的打水,做饭的做饭,一切都井然有序。
“啪”薛关河一巴掌拍死蚊子,瞅着掌心的蚊子尸体,惊道,“这里的蚊子也太大了吧”
阿迢从药包里掏出瓷罐,递给他。
“这是什么”
“驱蚊的药,也能止痒。”
薛关河接过,抠出一点膏体抹在痒包上,瞬间感到一股清凉,驱散了痒意。
“真的好用”
阿迢给其余伙计也发了驱蚊药。
“能不能也给我几罐”阿耐挠着手背,跑过来问,“我可以给钱的。”
阿迢“一罐五两。”
“行,五两就五两。”阿耐花了十五两买了三罐,进了房间跟温著之说,“公子,等会我出去买些驱虫的草药。”
西南别的不多,驱虫的草药半点不缺。
话音刚落,院门传来吱呀一声,有人进来。
温著之驶出房间,于廊道看向来人。
典型的异族装扮,浅麻色头巾圈在额上,相貌寻常,瘦高精悍。
他看到温著之,立刻龇出整齐的门牙,兴高采烈道“温公子,你们都到啦”
说的是中原话,口音有些生硬。
温著之颔首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男人放下背篓,从里面取出新鲜的药草,“我估摸着你们快到了,就去挖了驱虫的草药,等煮了水,洒在院子里,虫蛇都不会过来了。”
阿迢闻言走近,仔细瞧了瞧,“是窣窣草。”
“阿妹也懂草药”男人憨厚笑道,“是窣窣草,专门驱赶虫蛇的。”
阿耐撑着栏杆,扬声道“阿木沙,你可别小看她,她是很厉害的大夫。”
“大夫”阿木沙肃然起敬,“阿妹年纪这样轻,竟能当巫师啦”
“巫师是什么”岳殊好奇问。
阿木沙解释“巫师是族里给人驱邪治病的,族里有谁躺着起不来,都会请巫师过去,巫师很厉害的,但我没见过像阿妹这样年轻的。”
“阿迢姐姐的确很厉害。”岳殊与有荣焉。
阿木沙竖起大拇指,又转向温著之。
“温公子,我去把草药煮了。”
温著之“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