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颜料板,几秒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靠,太牛逼了许仙你是我的神”
许青霭笑了下“你不要太束手束脚,画画是一个抒发的过程,结果什么样都是自己最淋漓尽致的表达,大胆一点。”
陈菲微怔。
她从小学画,一向是希望老师满意、家长满意,希望有人喜欢、终有一天成为很厉害的画家,但也在无形中磨去棱角。
她身边也大都是这样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许青霭这样。
浪漫又赤诚。
画画对他来说就是画画,不会被任何人影响,陈菲忍不住问他“崽儿,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啊”
许青霭一顿,隔了几秒才说“十五岁。”
陈菲顿时张大嘴,惊诧地盯着他足足半分钟才说“你十五岁画画,现在就可以画的这么好了我艹,我死了算了。”
许青霭看着画板不语,眸色逐渐敛了几分。
陈菲仍在感慨他是个“该死的”天才,咬牙切齿半天又开始好奇“你为什么学画啊”
许青霭隔了一会“嗯缺钱。”
陈菲眨了眨眼,缺钱去学画
学画要花的钱跟他缺的钱相比,也不会很低吧而且学画是一件高投入却无法确定回报的事,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留下一幅被人记住的作品。
陈菲刚想说,忽然住了口。
许青霭好像并不在此列,他的天分足以成为那亿万分之一的作品,不像她学得头破血流才考上平城大学。
陈菲“你有没有挨过爸妈的揍啊”
许青霭指尖猛地一哆嗦,笔掉在了地上。
陈菲帮他捡起来,笑说“我猜你那么厉害一定没挨过打,肯定是你爸妈的骄傲,哎我好像没听你讲过爸妈的事情,上次填资料的时候你”
许青霭说“我要写作业了。”
陈菲的话猝然被打断,愣了下“哦”了两声才说“好,谢谢崽儿的指教,阿妈明天还给你买牛奶,啾咪。”
许青霭没搭腔,垂眸看着自己的左手腕,隐隐有些痛从骨缝儿里钻出来,像一条纠缠不休的蛛丝牢牢将他捆缚。
那些疼痛早已经不在,却又好像从未离开。
他挺了挺脊背,轻吸了口气拿起画笔在画纸上勾出轮廓,心随着笔触一点点静下来,什么都不想。
陆黎书上午巡视工地,回公司的时候接到谢庭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陆黎书“有事”
谢庭靠在沙发上看着装修一半的酒吧,听着他不冷不热的语气,“啧”了声“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陆黎书“你说呢”
谢庭牙酸半天,“咱那酒吧装修差不多了,但是那些墙还没想好,本来想全装玻璃,但又觉得土了点儿,怎么说你也是老板之一,得问问你建议吧。”
“随你。”陆黎书不靠这个赚钱,这个投资对他来说也只是私人性玩票,并未走公司的账目和流程。
谢庭知道他不可能在工作时拨出时间特地来一趟,也没再多纠结,转而问他“你人追得怎么样了到哪一步了”
陆黎书说“正常进度。”
谢庭没明白这个正常进度是个什么进度,是把人弄到手了,还是快弄到手了,他实在是没法儿想象陆黎书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样子,便道“晚上海下湾玩会儿”
陆黎书说“没空。”
谢庭“你这一天能掰出240个小时用哪儿这么忙了,连出来消遣一下的功夫都没有,陆总,您够有钱了,还不满足呢。”
陆黎书说“晚上我要去见你父亲,你去不去”
谢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