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去郊外校场看看情况,刚出大门,就碰上登门拜访的行秋和时迁二人。
赵楷笑得开心“行秋,我正想着找你一块去呢,你就过来了。”
行秋弯了弯唇“我本想去校场看热闹,过来是想问问王爷去不去,难道王爷也有这打算”
赵楷指了指门口的马车“看到了吧,我一早就让人备好了,咱两同乘一车,去看一眼校场那边的具体情况,若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回头我也好说给父亲解闷。”
行秋听话地跟在赵楷身后钻进豪华宽敞的马车里,时迁和其他侍卫步行随行左右。
行秋和赵楷到校场的时候,就看到花荣脸色很差地站在一个方阵前说着什么。
行秋打眼一瞧过去,军姿还算整齐,但士兵们的精气神就差了许多,皆因花荣此次带兵只能从下等军里挑,上四军他暂时还没资历去染手。
不管从军容,人员素质,作战能力,还是装备等方面,下等军都要差上四军许多。
看到二人过来,花荣和其他各级军官教头们急忙前来见礼。
打发走其他人,只留下花荣一个,赵楷好奇问道“花教头,辰时已过,怎么还不见开始操练”
花荣一脸为难地拱了拱手“回王爷,卑职本想让他们自愿报名,谁知喊了半天,竟无一人出列”
行秋适时说道“这有何难,你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再把名册取来,随机念到哪个,就把哪个编到队里,这样谁也不能有怨言。官家赐予了你绝对的指挥权,有违抗的,直接拖出来打就是,无须顾虑太多。”
赵楷赞同地点着头“没错,花教头,就这么办吧,本王在这看着呢,看哪个敢公然抗命。”
花荣对一旁的士兵喊道“去将所有人员的名册取来。”
士兵急忙跑去向军官请示,很快,一军官小跑着上前来回话。
“王爷,可是军中有什么不妥之处”军官姿态恭谨。
赵楷皱着眉,神情不悦“把所有士兵的名册拿过来就行,其他休要多问。”
到底是皇子皇孙,脸一板气势十足,看着就让人先在心里怵了三分。
行秋微笑着道“我记得户部的官员昨天才过来发过饷银,发放的名册应该还在军中,你把它拿过来就是,不用再去忙着找旁的名册了。”
军官额头涔涔冒着冷汗。
他把腰弯得更低,头顶几乎与地面成平行状态,眼睛不敢与眼前之人对视片刻“借阅名册一事,还得还得问过诸位长官”
行秋看了眼赵楷,对方也正好向他看来,眼中闪过与他相同的疑惑。
“本王想看个军中人员的名册,难道还得向谁请示”赵楷冷着脸叱责,“你一再推三阻四,不遵本王的命令,到底存了什么居心是不是要本王去请一道圣旨才行”
军官满头汗地跪地请罪,赵楷不耐见他这模样,冷声打发他速速去取名册过来。
“奇怪,只是一个名册而已,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行秋低着头喃喃自语,“难道名册有什么古怪”
冒领空饷这事,赵楷当然也是知道的,作为权柄最盛的实权王爷,他多少还是参与了些政务,但冒领了多少,究竟到什么程度了,没人向他禀报,赵佶也不会告诉他,毕竟不算什么光彩事。
但他一时间没把军官的异常行为与空饷这事联系起来,只觉得一个小小军官都敢违抗他的命令,花荣一个新进的教头,没有半点身家背景,在军营里果真是举步维艰,没人肯听他的话。
他跟花荣没交情,但花荣是行秋的朋友,看在这层关系上,他怎么也得多关照着些花荣。
没一会,军官取了名册过来。
他面色忐忑地站在一旁听候差遣,赵楷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去把所有士兵都叫过来。”
军官不敢耽搁,指挥各教头们带了各队人员聚在一起。
数千人列成十几个方阵,手持长矛,身披硬甲,腰板挺直地站着,乍一看过去很有些气吞山河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