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倘若你不想告诉我,那就等待合适的时机,或者将其作为秘密深埋于心吧。合作、盟友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无关我们的同盟。我只是对你的过去感到好奇。”你是在询问她人的私事,这件事与愚人众世界无关,你只是想知道冰神的过往与她如此决断的原因。
巴纳巴斯像是一个身负冰霜铠甲的战士,唯有用烈焰劈开她厚重的冰雪,才能窥见她的真心。但你不想就这样强硬的闯进她的世界。
所以你才会这么模糊的询问,也让她不要急躁、不要将其当成交易。
你想聆听她的过去,而非作为利益交换剥开她过去的伤疤。
谈起已逝之人,人们总会感叹时间的残酷。可对此感触最深的,往往是被留下来的人。从此阴阳两隔、有如天壤之别。
或许,你也想从巴纳巴斯那里,听到有关生死的回应吧。
“你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吗”巴纳巴斯问你,语气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别扭,“肆意探究她人的过去,之后又装成事不关己,宛如大人溺爱孩童般的样子。”
“可这过分的溺爱,往往是酿成悲剧的元凶。你很像她。”
“你与前代的冰神很相似。”
“所以我愿意告诉你。那段被埋在冰霜之中的,属于我的过去,它构成了现在的我。”巴纳巴斯朝你伸出手,“和我来。”
你搭上她探出的手掌,她便领在你的身前,步履缓慢沉重,带你走过冰宫的大厅与转角,来到永不融化的冰阶前。
之后,她与你并肩踩在阶梯之上,近乎透明的冰块形成向上延伸的楼梯,“当时我也居住在冰宫。”
“至冬国从数千年来就是冰冷的冻土,不管是春夏秋冬都堆积着厚厚的冰雪,所以她才会是有求必应的,爱人的神。”
“初代的冰神,她的名字是”越往上,就越是接进冰宫的顶点。
“巴尔娜伯,这是她的名字。她是一位仁爱的、仁慈的神。此处覆盖着厚重的冰雪,她虽无力改变,却为人们付出了许多。可正是这近乎溺爱神宠,才会让人们变本加厉。”
“神之眼。我曾经与你说过,神之心可以一定程度的操纵神之眼的发放,但这不是万能的一言堂。即便是神的干涉也是有限的。”
“需要达成一定的条件,才有获得神之眼的可能吧。”根据阿奇蕾诺的话语,能获得神之眼的时刻必然十分重要。
巴纳巴斯“没错。虽然也有稀少的例外,但神之眼的发放并不全是神明的寓意。人们将其作为神明的目光投射,便认为巴尔娜伯亦有投放神之眼的力量。”
“”你沉默了。
冰神带你行至顶点,而后指尖轻轻一点。附着冰霜的厚重门扉便轻而易举的被她打开,门外的冷风夹杂呼啸的冰雪扑面而来。她白金色的长发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仿佛跳动着闪烁的日光。
这里是冰宫的顶峰,是最高处。
巴纳巴斯睫毛上覆盖的霜雪,大概就是在这里沾上的吧。
世人认为神明俯瞰世间,所以为其建造的行宫是高耸的。仿佛这样,神明就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巴纳巴斯“凡人的力量抵不过神明,但神明也会有自己的情绪。她对人们的不满感到困惑,而我经常陪伴在她的身边。但这只是暂时的,天理加之于身的磨损令她的爱染上了污渍,从纯洁的白纸,从天而降的霜雪变成了地面融化的污水。”
“所以我亲手杀死了她。”
巴纳巴斯微微一笑,你站在她的身侧,只能看见她扬起的唇角,“她命令我杀死她。”
“对无数凡人宽容仁慈的她,毫无保留的献出了自己的所有。从自己的爱,自己的力量,以至于自己最后的心都被天理夺走,她却依旧和蔼、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