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钟卉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努力睁开眼睛,支起身子,“谁啊”
“是我快开门”
“快开门”
钟卉眉头皱了起来,是江晟的声音,他在外头一边大声嚷着,一边用力拍着门。
钟卉冲外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江晟像是喝醉了,依然不依不饶“快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粗哑的嗓门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已经有邻居被吵醒,钟卉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拿起枕头底下睡前解下的文胸,重新穿上,级上拖鞋,下床去开门。
一股浓重的酒气蹿了进来,江晟靠在门框上,早已经烂醉如泥。
隔壁王茹也披着衣服探出身来,关切道“没事吧”
钟卉垂下眼眸“没事,喝多了,发酒疯呢。”
说罢她将江晟拖进屋里,江晟醉得根不住,仰面倒在地上。
醉眼朦胧间,他看见钟卉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江晟脑中恢复了些许清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含糊不清道"我已经找她打了借条,我让她还还不行吗”
说罢,他便止不住地吐了起来,酸腐味伴着酒精味在屋内蔓延开来。
钟卉屏住呼吸,挪开视线。恍惚间,她脑中又闪出重生回来那天,她倒在厨房上狂吐不止的画面,当时内心的绝望她还记忆犹新。
她钟卉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谁知最后竟然死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钟卉木然地看着江晟在地上痛苦地翻腾,那双曾经经常为这个男人蓄满眼泪的杏眼,此刻早已干涸得像一口枯井。
“江晟,你还真是个自私到骨子里的男人。”
但凡为她这个孕妇考虑一下,也不会到她这发酒疯。
江晟是在一片恶臭中醒来的。
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发上、衣服上和地上全是他的呕吐物。
他眉头皱了起来,嫌恶地撇过脸去,按了按因宿醉而刺痛的太阳穴,晃了晃脑子,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画面。
昨天他喝多了,回到家里,是钟卉扶他进来的。
每次他在外头喝多了,钟卉都整晚睡不好,给他泡浓酐的茶水解酒,给他擦洗,给他清洗衣物
江晟猛地惊醒,哑着嗓子朝里屋喊道"钟卉"
室内侧然无声,回答他的只有时针的滴答声。
江晟心下一沉,坐了起来,赫然看到一旁地面上压了一张纸。
江晟抄起来一看,是钟卉留的,没有抬头落款,只有两句话
走之前把房间打扫干净。
你那还有一把钥匙,走之前放在桌上。
江晟双目布满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