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托提普快步上前检查情况,很快就摇了摇马赛克脑袋,动作徐缓,像是在因为一个生命的逝去而悲伤。
瑞雅也走了过去,德克斯特的脸被翻了过来,眼睛大大地睁着,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悠悠转醒的阿比盖尔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错愕之后大喊着父亲的名字飞扑上来,抱着父亲的尸体哭泣。
虽然他们之前站到了彼此的对立面,但斯人已逝,血缘上的联系仍然令人感到伤感。
瑞雅也跟着难过了起来,伸手想安慰地拍拍少女的肩膀,拉托提普却抢先蹲了下去,在对方的耳边说了什么。
两人进行了几句低声的交谈,阿比盖尔的情绪渐渐好转,和宽慰她的人各自拉住德克斯特的一只胳膊,准备将这个堵住“窗户”的尸体挪开。
“可是,我们可以走门回去啊。”瑞雅奇怪地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是她这个“宿管”所拥有的权力之一。
“”
“”
拉托提普先生和阿比盖尔小姐一起看着那串钥匙沉默。
过了会儿,少女率先走到了她的身边,前者则是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钥匙,说自己来帮忙开门。
锁孔转动声后,漆成翠绿色的双开木门在瑞雅的眼前打开,门厅的光漏了出来,照亮了附近的街道。
脚下是铺着碎石砖的入户口,往前是复古的三级木楼梯,往后是坚固的白灰水泥路;两侧用篱笆围起来的狭长区域里,被台风连根拔起的蔷薇花横七竖八地躺在泥土间,一些已经打上了花苞。
空气似乎一瞬间就湿冷了下来,瑞雅四处寻找着那群“野兽”的痕迹,却什么都没能看到。
短短的几秒钟,她好像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试着去回忆刚才,穿着睡衣的阿卡姆正好起夜到餐厅去找宵夜,见到门口的几人后满脸困惑“大半夜的,你们去做什么了”又看着拉托提普,问“这又是谁没见过。我的公寓可不允许下等人进来。”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马赛克的着装应该不算太差,瑞雅觉得他鄙夷的应该是拉托提普的长相。
虽然不如大侄子那样所到之处人群避之不及,但拉托提普在先前的公寓也是人厌狗嫌,大家都尽量不和这人待在一块儿。
由此可见,和索托斯先生相比,拉托提普先生应该算得上“美人”。
“您的公寓死了人。”对对方的嫌弃置若罔闻,差不多有两个阿卡姆那么大的马赛克侧着身子挤过了门厅,抬脚就往瑞雅的房间走“请您马上配合检查。”
他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奈亚拉托提普”的名字下面,赫然写着检察长的字眼。
阿卡姆顿时像是被噎住了一样,许久才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然后一脸愤恨地去拨电话,每一下的力道都重得像是要戳破拨号盘。
“您竟然是检察长”瑞雅想起对方为自己修了好几天东西的事,突然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同时又有点遗憾地想,要是拉托提普先生长得稍微“普通”点就好了,这样她就不必纠结助力自己回家的工具人究竟选谁了。
“我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维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