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住三个漂亮女孩子的软磨硬泡,她最终点了点头,于是在一脸蒙蔽中和她们一起坐上了去印斯茅斯的直达车,又满脸茫然地站到了海边,感受着腥味过重的咸湿海风。就像
不得不说,曾经向往过的印斯茅斯,和她预想中的很不一样。
当初她看到的介绍是以造船业和渔业为支柱产业的黄金之城,濒临大海,风景优美,热情好客,旅游好评率百分之百,适合长期旅行和定居,你的第一故乡。
但呈现在瑞雅眼前的,却是一副萧瑟荒凉的景象。
被海潮侵蚀的房屋,年久失修的马路,行尸走肉的行人和飘荡在空中的、令人窒息的浓烈鱼腥味。横贯了小镇的马怒赛特河就在她的旁边,整条河水宛如石油,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一如这座仿佛永远活在上个世纪的城市。
她们的面前就是一条因为各种自然活动坍塌失陷的街道,两侧的商铺在海风、海啸、地震和别的什么原因的影响下空荡荡的,最显眼且还有人在营业的是一家旅馆,吉尔曼,外墙和木头做的房梁爬满了深绿的苔藓,像是某种恶心的真菌,让游客们望而止步。
如果没有罗瑟琳,瑞雅今晚多半会住进那里,被一大片绿油油的东西包围,搞不好还会分到一张连翻身都很困难的单人床,地板更是踩一踩就会嘎吱作响恶劣的环境往往会带来糟糕的梦魇,她怀疑自己会再次梦到那些可怕的马赛克,贝壳类的,蝙蝠状的。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她现在是在海边。
“哇哦,”佐伊率先发出了赞叹,“这地方看上去真不赖”她的审美素来与众不同,就像她对美食的追求。
“我们明天可以出海吗我有点怀念章鱼刺身的味道。”初春和晚秋是海钓的绝佳季节。
“当然可以。”罗瑟琳笑道,领着她们走上了那条破败的道路“我们这儿的造船业很发达,尽管现在不如当年,但几乎每一家都有船只,我们热爱大海。”
吉尔曼旅舍的门口坐着个颧骨很高的女妇人,眼睛异常地圆,导致她的眼珠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动起来的时候也非常僵硬,只有那个点在眼眶内旋转,而且很长时间门都不会眨眼。
目光在她那沾满油渍和沁出盐渍的围裙上一转,瑞雅看到了她手腕上亮起的金光,大概来自于一对漂亮的金手镯,和她脖子上的吊坠估计是一套。
“黄金之城”,据说这里的人十分富有,即便在工厂们逐渐没落之后。
印斯茅斯占地面积很大,公共设施也比较健全,就是大多都因为维护不当难以转运,像那些无人的房屋一样。
在鼎盛期,这座城镇居住着上千人,如今却只有四百,或者更少。街道规划得很拥挤,穿梭在街巷中时几乎感觉不到阳光,脚下的石板也湿漉漉的,仿佛踩着被海水淹没过的沙滩。
它给瑞雅的第一印象很糟糕,同时也让女孩意识到了,阿卡姆镇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起码空气是正常的标准。
忍无可忍地用围巾捂住了口鼻,她嘟囔着这种气味为什么不会被屏蔽,跟着室友停在了一栋老旧、摇摇欲坠的建筑前,听对方说这就是她们下榻的地方,罗瑟琳的家。
在印斯茅斯的家。
很长的一段时间门里,罗瑟琳跟着母亲住在临近的阿克罕镇,这栋老房子在失去了主人后腐朽得更厉害,尽管他们回来后做了点抢救措施,但目前看来效果并不太好。
“欢迎来到印斯茅斯,”一踏进昏暗的屋内,那个斜对着大门的楼梯就咿呀咿呀地响了起来,一位长得几乎看不出性别的人走了下来,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样,低沉如闷雷,每个字都有一两个音说不清楚“罗瑟琳早就提到过你们,好心的外乡人们,感谢你们能来到这里。”
她说着就古怪地笑了一下,像娃娃鱼的哭泣声,罗瑟琳的父亲并不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