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小心的,它们的内壁很结实,也不薄。”相貌平平的男性说,虽然长得没有受伤前的校长好看,但他身上有一股很吸引她气质。具体是怎样的说不上来,总之她愿意和他亲近。
许久之后,瑞雅才恍然大悟,这种现象应该叫做白月光的替身。
此时的她并未想明白这一点,只是坐在床上看着替身忙前忙后,把她和莉莎晚上要睡的床的腿儿修到一个水平线上,又将一些家具的缺口和尖锐的地方包起来,免得她们不小心撞到。
“刚才向艾普利夫人问过了,镇上没什么医院和诊所,受伤生病的话会很麻烦。”他边加固着那扇没有锁的门边说,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印斯茅斯好像没有老年人。”
这个倒是真没有。瑞雅虽然出去走了一圈,但一直心不在焉的,没细看遇到的本地人,更别说其中还有几个是被打码的马赛克。
“他们把年老体衰的人送去了养老院集中照顾”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想起罗瑟琳没有出现的父亲,倒吸了一口凉气“会不会是死了”搞不好就是死在他们晚上的那个什么祭典,那个穿着教服的人还一力邀请她去,果然不正常。
“很有可能。”趁艾普利还有罗瑟琳都在下面,斯蒂芬拿出了一把小钻,对瑞雅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后就往墙上钻了个洞,然后将一根细细的鱼线穿了过去“我就睡在你们的隔壁,晚上要是发现什么异常就拉一拉它。我的睡眠向来很浅。”他把鱼线的这一头放在了枕头下面。
再次向他表示了感谢,女孩偏着头看着他的侧脸,猜想着拉托提普先生要是没有马赛克的话,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一张面孔。
她想得太入神,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没能移开眼睛,幸好对方的脾气很好,即便发现了她不加掩饰的审视也没有生气,甚至微微笑了一下,耐心地等她想完脑子里的事才出声。
“我觉得我的长相并不出众,”斯蒂芬说,慢慢地收拾着桌上的工具“你还是第一个这样看我的异性。”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可你很能干唉,干活的样子看着特别可靠。”没有说是因为他很像自己的一位死去的朋友,瑞雅道“我以为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而且没有记错的话,对方的家庭也不错差点忘了,要不要趁机问一问他们的家里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莉莎的状态之前看起来有点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说这样啊,”斯蒂芬脸色变了变,但仍然保持着亲切温和的微笑“是我们家族的一个远亲失踪了,来敦威治探访我们父亲的时候。”
失踪不知道为什么,瑞雅听到后竟然完全没有感到意外,甚至还有一种“竟然只是失踪”的诡异感觉。
不不不,这可是一条人命,一个家庭的破碎,一群亲人的伤疤,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
她唾弃着自己的想法,拧了拧眉,先是对他们家的情况表达了同情,然后问“有眉目了吗”
“有一点,但情况比较复杂。”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比较长,对方坐了下来,在随风摇晃的点灯下“失踪案,敦威治的失踪案,近日来发生了好几起。大部分都是外来者,但也有不少本地的居民。听一些人说,他们在消失前都去过沃特雷家的农场你也许听过这个名字,他们家的女儿曾经在罗德岛州上学,是联邦山案件的幸存者。”
拉维妮娅瑞雅脑中马上出现了这个名字,先前的不妙一语成谶,她几乎可以确定失踪案的主使者就是她
“警方调查过吗”
“嗯。”斯蒂芬的脸色又变差了一些,像是不太想提到当地的警局这个世界的警局似乎都不怎么靠谱,目前遇到最令人安心的就是大学那一个区的了,虽然至今瑞雅还没搞清楚他们的总部在哪里。
“沃特雷家的女儿怀孕了,身体状况很差,警方,还有我们都不愿意刺激她;她的父亲为人令人厌烦,还有暴力倾向,不允许我们踏入他们家的农场。所以直到我们返回学校时,那件事还是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进展。”
“而且,”他抬起头,望着女孩在灯光下的眼睛,当初在联邦山的时候,她的双眸便是如此闪亮,尽管他们都处于黑暗之中“老沃特雷是个巫师或者他的妻子是女巫,他们家流传着一些邪恶的法术,镇子上没有人愿意亲近他们,也害怕遭到他们的报复。”
就知道,无论什么事,最后都会和“魔法”“巫术”“触手怪”扯上关系,也许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触手怪,再进一步就是马赛克,最终的核心便是那些颜色各异的小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