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知道陆异之有未婚妻啊。”“但为什么说没有霍都督这般权势所以看不出来”“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啊读书人真是讨厌。”“我懂了”
有人犹自在肯定,有人则疑惑,有人则懂了。
懂了什么啊
那位小姐看着大家,神情复杂“尊师敬道是名望,不畏权亦是名望。”
在场很多读过书的小姐们,其实很擅长品味阴阳怪气话中有话,此时被一点,便有人哦了声。
“夏侯小姐这是在骂陆翰林呢”
此时也有一群人走来,不像先前狩猎的人们那般挂满了猎物,他们手中捧着文卷纸张,看到行宫这边有很多年轻女子们聚集在一起。
“还在议论打猎吗”读书人们笑说,倒也不在意被忽略,狩猎只是一时风光,诗词歌赋传开,他们的名字流芳长久。
有迎来的人听到了,说“好像是在议论陆翰林。”
听到这话,大家向后看去,走在其中的陆异之也听到了,笑了笑,只不过笑容里有些哀伤。
不是在议论他那个可怜的未婚妻,就是在议论他这个对霍莲权势无奈的年轻官员。
“倒是让大家与我同忧了。”他说。
不过那人没像先前那样安慰劝解,而是说“是夏侯小姐刚刚在”
陆异之也并不在意,他已经知道夏侯小姐也来了,但敢出门又能如何
争辩明知在先,就是最大的过错,再争辩也没用,就算说他欺瞒,堂堂夏侯家这么好欺骗还不是自欺欺人,故作湖涂。
陆异之轻叹一声“师姐她”
“夏侯小姐在骂你。”那人迟疑一下说,“骂你用不畏强权博名望”
陆异之的神情微微一顿,竟然不是争不是辨,而是骂
一向自持身份的夏侯小姐竟然会这样做倒真是出乎意料。
有人跟随皇帝去打猎意气风发,有人吟诗作对风流,也有很多年长持重的官员们只是席地而坐,赏天地美景自在说笑。
不过各处发生的事都很快也传过来。
听到说霍莲为了美人中途离去不伴驾,他们只是不屑嗤笑一声,待听到夏侯小姐说陆异之的话,一群人大笑起来。
“还以为夏侯家真沉默不语呢。”一位老者说,“看来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年轻小姐还真是敢说。”有人说。
“有什么不敢的别人于己无关,看破不说破,夏侯家被踩一脚,切身之痛,当然能说破。”也有人冷笑,将酒一饮而尽。
年轻的官员夺妻之恨得到天下人怜惜同情,但对于官场来说,看事情当然不是看情,而是看利。
陆异之这夺妻之恨,真是前程大利啊。
“刘大人。”有人举着酒杯向另一边看,问,“你怎么看”
一旁的刘宴似乎没听到,闻言看过来“什么”
其他人都笑起来,说“刘大人认为陆翰林为官之道如何”
刘宴澹澹说“他无愧于心就好。”
说罢站起来。
“我去那边看看。”
其他人尚未来得及询问,刘宴就走开了。
“那边”有人探身向那边山野间看去,“有什么特别的风景”
远远的山坡上有一队人马出现,黑黝黝点缀在绿茵中,其中一匹马上有一男一女共骑。
刘宴眯起眼,那女子身形娇小依偎在那高大的男子身前,黑色的披风随风翻滚,将两人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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