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竹道“按理说,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可是以前旅帅从不这样的,直到泸江那日,再加上昨天这短短的半个月,竟两次这便有点怪了吧。”
杨仪瞪着他,想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嘴。
屠竹叹气“我本以为泸江那一次是例外,倒也罢了,谁知这么快又这样我倒是有点担心旅帅身体了。”
杨仪挠了挠头。
屠竹忧心忡忡“先生,你不会以为我是杞人忧天吧这种事,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许是正常的。可在我们旅帅身上就不正常了。”
杨仪咳嗽了数声,终于还是问“怎么不正常呢”
屠竹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之人“我告诉先生,之前在春城的时候,那些军官们得闲,不是去逛窑子,就是弄个女子在屋里伺候,再不济就是丫鬟、或者身边”
他把那个词忍住“可是旅帅从不沾这些,我倒不是抱怨他不沾,就是说,他先前从不沾染,可突然间就连续这么两次岂不叫人吃惊所以我才担心,是不是有什么症候”
杨仪几度呼吸。
“先生,您给拿个主意”屠竹眼巴巴看着她。
杨仪想了半晌“按理说少年人,有个几次冲动,算不得什么,可”
“可什么”
“可上次我曾给旅帅把脉,那会儿就听出他肝脉偶尔有气攻之象,倒不是大碍,不过,你若是想要调剂的话,倒是有个方子。”
屠竹眼睛放光,忙问是什么方子,似乎要立刻去抓药。
杨仪道“这个简单,就用知母一两,黄柏一两,要去皮,滑石三两,磨成粉,用水和成药丸子,空心的时候用温酒送服,再喝少许盐汤下之便可。”
屠竹道“这叫什么名字”
杨仪道“斩梦丹。”
杨仪可没跟屠竹细说这斩梦丹的功效,免得大家发窘。
知母味苦性寒,清热泻火,黄柏润燥解毒,退湿除蒸,这斩梦丹正是专门医治梦泄遗精的。
杨仪忖度薛放未必用得上,但要真的还这样不改,自然就该吃一吃了。
给了屠竹,让他忖度去办就是了。
两个人商议了此事,屠竹又叮嘱“旅帅脸皮薄,怕是不愿意叫人知道,这件事只告诉了先生,那药丸我会尽快弄些,先生可不要跟旅帅提。”
杨仪心想,她是傻了才去提这个呢。便一口答应。
话刚说完,外头一阵笑嘻嘻的声音,杨仪起身走到门口,却见几个小孩凑在门边,一个个仰头望着她。
其中一人道“你就是给白老虎看病的大夫”
杨仪摸了摸他红红的可爱小脸“是啊。”
另一孩童道“你长的真好看,你是阿夏还是阿朱”
杨仪不懂。
旁边小孩嚷嚷道“你应该问是妹崽还是阿哥。”
原来在俇族,阿夏就是女子,阿朱便是男子。
杨仪又惊又笑,屠竹忙道“小鬼头们,我们先生当然是男子。”
其中一个小孩子便跳起来,笑着嚷嚷道“原来是阿朱,我赢了”
杨仪目瞪口呆,原来这些小孩儿竟是在拿这个打赌。
屠竹本担心杨仪不高兴,可见她笑眯眯地,就也放心了。
小孩们嚷了一会儿,又对杨仪道“你既然是阿朱,为什么不去喝酒那位官爷都去喝酒了,他可真能喝,很多阿夏都去看他了呐。”
杨仪一怔,往远处看了看,只听见许多欢呼声,她不禁有点担心,便催促屠竹“你去看看旅帅,别叫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