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将道“陈队正哪里给过我们时候去查竟只吩咐沁州的贾知县跟林旅帅去办,哼。”
巫知县一想“这想必陈大人急着要办正差。不过,俞巡检在沁州地头出事,贾知县跟林旅帅必定不敢怠慢,一定会全力追查。”
话虽如此,何副将跟几位心里却清楚那贾知县看着稀里糊涂的,不像是个精明官吏,而林旅帅,则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两个未必肯全力以赴。
何况,就算他们认真查处,难道就必定能找到真相
巫知县见他们神色不对,当下只笑道“陈大人非得这会儿去看尸首,我怕他看完了就未必能吃下饭,倒是不用等他了。”
大家虽然好奇,却不敢多想,又暗暗希望陈献自作自受,最好那尸首怪模怪样,把他吓倒。
且说陈献跟着宁振来到验房,进了门,见一具尸首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
陈献定睛一看,虽然衣衫褴褛,但从头到脚,看不出有地方缺失的难不成是衣裳底下盖住了
正疑惑,忽地觉着不太对劲儿。
陈献才要走近细看,只听旁边宁帅用匪夷所思的语气道“牛仵作,你在干什么”
宁振话音刚落,桌上的“尸首”突然动了。
陈献虽胆大,一刹那还是忍不住手按腰刀。
“尸首”直直地坐起身来,挠挠头“宁帅啊什么事,我才打个盹儿。”
正要打哈欠,突然看见宁振旁边的陈献,竟笑道“哟,这是谁,好讨喜的孩子。”
宁振喝道“放肆这是京畿巡检司的陈大人,还不快快行礼。”
牛仵作忙跳下地“京畿巡检司的大人”他睁大双眼,明晃晃地望着陈献“才多大的年纪,就是巡检司的官儿了不是骗人的吧”
陈献瞥他“尸首呢”
宁振也道“那两具尸首在哪儿”
牛仵作道“有一具被领了回去了天儿太热,放不下,在这儿熏了几天,味儿都飘到前衙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宁振震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半个时辰前。他们家里人带走了的。”
陈献皱眉,宁振定神“胡闹,不事先禀报,就敢叫人领走另一具呢”
牛仵作叹气“宁大人,您试试在这儿对着那么两具尸首,只怕您半刻钟还受不了呢”竟迈步往外走。
宁振道“去哪儿,尸首呢”
牛仵作回头,笑了笑“找尸首啊。”
陈献见他举动有异,便跟在后头,见牛仵作出了门,走到靠南墙跟上,那里有一口不大的井。
宁振满心疑惑,陈献却猜到了什么,走到井边上低头一看。
他问牛仵作“你干的”
宁振不明所以,也跟着走过来看了眼,却见井内黑乎乎的,隐约是个人吊在那里,宁振大惊“怎么回事”
牛仵作笑道“我的大人,您非得叫把尸首留着给京畿巡检司的大人们看,这么大热天,怎么存得住埋了又不让埋,幸亏我机灵找了这个所在,这里里外外只有这井底最阴凉,还算能存得住。”
“胡闹”宁振生了气“还不快快弄上来”
牛仵作拉着绳子,一下一下把那吊在里头的尸首拔了上来,当尸首露出井面之时,陈献看到了他身上的残缺处。
尸首的右腿处残缺了大半儿,露出白森森带着血丝的腿骨,陈献眯起眼睛,甚至能看清腿骨上似乎是牙齿划过的痕迹,就好像有人、或东西曾经捧着这条腿拼命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