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没有说出口,但这个动作,已经让薛放了然。
“怕我不在了”薛放笑问。声音透过胸腔,微微震动,带几分暖。
杨仪把他抱紧了些“不许胡说。”
薛放摸着她的头,想到自己方才做的梦“我刚才梦见我不知去了哪儿,离开你好远但是我怎么舍得,怎样也要到你身旁才好,我就拼命地追啊追跑啊跑,就仿佛跑了几辈子一样不知怎么脚下一滑,猛然醒来就发现你在,我才算放了心。”
杨仪愣愣听着他说“你做梦了”
“是个坏梦。不过梦都是反的,真给斧头说中了。”薛放温声道“你也放心。”
“嗯”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呢,我只守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
杨仪抿嘴一笑,却动了动。
薛放不满“干什么才说着不离开我。”
杨仪无奈“腿麻了”
房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
然后是屠竹迟疑地小声“院外好像有些动静,不知怎样了黎、黎大哥您一直在这里吗”
自打屠竹知道了黎渊的存在,当然也打听到他的名姓,只是面对这样不可捉摸的人物,屠竹可没胆量称呼他的名字或者叫“小黎”。
可又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忖度他的言谈、身段,便自作主张地添了“大哥”二字。
黎渊道“不用管那些,横竖闹不到这里来。”
“是、是吗”
黎渊哼了声。
屠竹却知道他的身手一流,他既然肯在这里,当然比一百个士兵还管用。
松了口气,屠竹看看时辰“十七爷也该喝药了,方才那药都好了,我去拿来。”
这会儿小甘提着灯笼在他身后,道“也不知姑娘怎样,我进去看看”
黎渊瞥着她,没出声。
小甘的手推在门上,忽然一犹豫“还是等药送来吧。竹子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屋外又恢复了安静。
里间,杨仪抬头向外看,心里想黎渊怎么还在,要不要告诉他叫他去歇着。
薛放道“你又想什么”
杨仪耳语“我担心小黎。”
“别管他。”
杨仪回想方才跟他说的话,不知黎渊有没有听见“我叫他去歇着吧。”
“不许理他,”薛放人还虚弱,嘴已经恢复了“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你又算什么账”
“谁叫他竟然跟你骑一匹马的”
杨仪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件小事“那个因为仓促找不到车。你想这个做什么。”
“我当然得想,这是大事,”薛放定睛看她,肃然叮嘱“以后不许了”
杨仪蹙眉。
“听见没有”薛放却不依不饶“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骑别人的马,只许骑我咳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