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校尉更是一脸恼色“俞巡检,上回我来的时候就说过了,你办案子一视同仁,我们自然无话,可是我们家的孩子都给关在这里,唯有国公府的小公子不曾到,你到底想怎样”
忠宁伯则道“我们来之前,曾去过丁家,丁将军才从城外赶回,也十分悲愤,俞巡检这会儿要查的,该是何人杀害了丁公子才是。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这些监生上。对了,还有失踪了的马缟”
“是啊俞大人,这才是重要的,而不是那个什么门房,切莫要做本末倒置之事。”
其实不管是丁镖还是马缟,都跟老滕之死有关,只有解破老滕的死因,才可能找到凶手。
但不能跟这些人细说。
事有凑巧,就在此刻,一个侍从来禀告道“大人,监牢里那边来人说,那个陈少戒突然昏厥了。”
“什么”陈大人先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俞星臣也很意外“出了何事”
“是说他好好地就呕吐不止,乃至昏迷,已经去请蔡太医了。”
陈大人回头对俞星臣道“俞大人,我要亲自前往”
忠宁伯跟黄校尉也都站了起来,忠宁伯忙着问那侍从道“我家逾儿如何”
俞星臣忙安抚道“两位莫要着急,先叫太医去给看看,稍安勿躁。”
忠宁伯跺了跺脚,欲言又止。
吴校尉看向蔺汀兰,见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半刻钟后,蔡太医前来禀告,道“陈少戒系突然发热,应该是中了暑气,已无大碍。”
“我孙儿如何”忠宁伯忙问。
蔡太医道“回爵爷,欧公子并无大碍。”
忠宁伯稍微放心,又哼道“这样热的天又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哪里受得了那些再多拘几日,还不知会怎样”
吴校尉忍不住“俞巡检,难道乔公子的病一日不好,我们的孩子就要被多关一日么这样下去若都害病,那也不用审问了”
这会儿陈大人赶了回来,擦擦额头的汗,也跟着说“俞巡检,你虽说有了证供,但尸首既然找不到,那孩子们的话也未必当真,许是他们淘气胡说的又或者是没上过公堂,被吓得傻了瞎说一气还是请大发慈悲,放他们回家里吧反正我们都不会逃,若大人还有什么传唤,只管派人就是了。要总是这么扔在监牢里,真的弄出个好歹,俞大人你也交代不了。”
俞星臣皱眉,仿佛十分为难。
蔺汀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拧眉之态,道“俞巡检,这么多人都在求情何不就听人一句,网开一面罢了”
“这”俞星臣回头看向他,终于迟疑说道“按理说,是不能随意开释的,只不过这案子一来特殊,各位监生虽是疑犯,但也系受害之人。再加上连小公爷也为他们说情”
大家一听他好像软了语气,均都心生希望,齐声“俞大人,还请高抬贵手。”
俞星臣斟酌着,看着在面前的四位,终于道“既然几位又如此坚持,那,本官姑且做主,各位可以暂时将公子带回”
大家均都喜形于色。
刚要道谢,但俞星臣话锋一转“只是案子未完,这么放了他们出去如果有个万一,本官可是担当不起。”
“什么万一”忠宁伯道“俞大人放心,自不会有碍。”
俞星臣却很谨慎“倘若有个走失或者纵放私逃、或者伤损之类的意外”
大家面面相觑,陈大人道“原来俞巡检担心这个我们都在京内,还能私逃到哪里去俞大人只管放心,绝不会有碍,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们,我们自然可以担保。”
“当真可以担保,事后不会反追俞某跟巡检司的不是吧”俞星臣问。
忠宁伯忙着要去接孙子,摆摆手大声说道“俞巡检当真多虑了有什么我们自己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