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顾瑞河借口解手离席出外。
不多时,薛放也随之外出。
“那霜尺真死了”廊下,薛放开口第一句。
顾瑞河并没有任何意外,反问道“小侯爷还关心这些”
“她可是杨仪经手治疗过的,”薛放盯着顾瑞河“我总要弄清楚。”
“霜尺自然是已经身故,”顾瑞河镇定地,语气淡然“她已经不复存在,小侯爷听的没错。”
薛放道“你这话,听着很怪。”
“她伤的本就重,虽有杨侍医尽力照料,但毕竟人有旦夕祸福,也是无法。”
“所以你就这么快幡然醒悟,另谋高就了”
顾瑞河侃侃而谈“您是说定亲的事我毕竟是顾家人,自然不能做那不肖子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常理。”
薛放看着他平静的脸色,想到那日他气急败坏护着霜尺之态,一个人真的会在短短数日里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也许会,也许
薛放哼道“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横竖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自己的选择,跟我无关。只要你别后悔就是了。”
顾瑞河的唇动了动,只是一笑。
当时薛放暗暗告诉杨仪此事“我看他脸上一点儿伤心之意都没有,你说他是天生薄情呢,还是”
杨仪吩咐“少说话,多吃菜。”
王府设宴,肴馔自然是丰盛的。
薛放得了吩咐,只管吃嚼,忽瞧见了一道烧鹿筋。
这鹿筋,薛放在崇文街那里吃过,那时见了,如“老友重逢”,特意夹了一块暗向杨仪示意。
不料宣王在上看见,便问他怎么了。
薛放胡诌道“王爷,这烧鹿筋可是大补,我是赞这好吃呢。王爷也尝尝。”
宣王一怔,片刻,才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薛放当时见搪塞过去,便没理会,只是杨仪看的明白,宣王含着那块鹿筋,只咬了一口,就皱着眉,悄悄地拿了帕子吐在里间了。
杨仪本来担心薛放应答不妥,让王爷不快,所以暗中留心。
谁知却发现,宣王面前的菜肴虽多,但他所吃的东西,似乎只有两三样,一碟菜心,青笋,以及清水白菜而已。
清淡的过分。
毕竟宣王先前去了护国寺修行,兴许是不惯油腻之物,倒也说的过去。
不过杨仪心中另有一个猜测。
撤席之后,侍从上茶。
杨仪望着面前袅袅的清茶,看看上座的宣王,忽然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