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维直直地望着杨仪“你真可以这样做吗”
他是个从小读书出来的,被杨达教导的一板一眼,若有书上有的方子,从不敢自己乱改,只是在遇到杨仪之后,才有所改变。
如今听杨仪这么说,仍是有些不安。
杨仪道“哥哥你看,如付叔说的一样,这是非常时期,一定要用最快最好的法子。才能多救一条人命。”
“好”杨佑维打了个冷战“照你说的做,我会尽快配一个最合适的方子”
杨仪又叮嘱“哥哥,也不用拘泥于这两种药方上有的药,一些没在上头的,但凡能入药有用的,只管用”
“知道了。那”杨佑维看看那两个热度于肺的病者“这两人”
杨仪语气笃然“交给我。”
杨佑维很想再对自己的大妹妹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要握握她的肩头,自己的手方才还给人诊脉过。
“要小心点儿。”他只能尽量温和地这么叮嘱。
两兄妹短暂交流几句,依旧分开,各行其是。
孙保长在外,取了方子叫人去拿药,派去的人不多时回来,却只带了有限的几包。
“这怎么这么点儿”孙保证瞪着取药的人“难不成没有这些药”
“保长,有是有的,”那人满脸苦色道“只是听闻是挂账在太医院,他们就不乐意了,说如今这些药都涨了价,只一句挂账给太医院,将来万一再不认账,他们岂不是赔死了。所以不肯给拿。”
“这可真是要钱不要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见钱眼开,”不料付逍听了个正着,怒道“哪一家药铺去给他打个稀烂”
孙保长道“也怪不得他们,他们也是担心朝廷日后不认账我去说说”
“他们也不看看,杨侍医在这里是为了谁”
付逍心里替杨仪气不平,人家一个何等矜贵的女孩儿,不惜身家安危,只为南外城百姓,如今竟有这种败类,实在可恨。
杨佑维那边正紧等着药,看他们吵吵,便过来拉拉杨仪“你看。”
杨仪正在寻思用何药对付肺毒之症,给他提醒,才抬头。
“你虽然想自己顶下来,这些人却还信不过你。”杨佑维低低道“这好人也难做。”
杨仪还在想配药的事,几乎没反应过来,见付逍气冲牛斗的,才恍惚明白“是因为没给钱”
“不然呢”杨佑维叹道“真是市井小民,目光短浅。”
杨仪听他这话,确实是有点儿高门大少爷的意思了“也许他们是太过重利,但又或者是真的有难处,倒也不必为难他们。只是”
她虽然有点儿钱,可今日并没有带在身上,本来以为,让孙保长的人去报太医院的名头,而且她本人就在这里,怎么也跑不了的,事后再算钱给他们,那些药铺子应该不至于为难。
谁知仍旧不成。
杨佑维皱眉“要真不行就不用管了,操心病者还来不及呢。”
不料杨仪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到了一样东西。
她确实不习惯带很多钱在身上,但今日恰好有一样要紧而且极值钱之物。
杨仪将外裳的宫绦解下,杨佑维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赶忙探臂挡住她的身形,生恐被人看见。
杨仪没理会,低头解开外衫,在腰间一探,慢慢地拿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