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正嘀咕,面前多了一个人,拦着他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驴儿以为对方也跟孙保长一样,忙矢口否认。
不料那人道“你不用怕,我是看你有些见识,才肯告诉你实情的。如今里外城都封住了,只因为南外城这里的疫症格外严重,朝廷分明是不怀好意,才只派了一个女太医过来,她把病者都弄到一起去,就是存心不良,毕竟治不好的话,就可以顺势全都杀了”
王驴儿吓了一跳“当、当真”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的话,除掉了训练营的那些人,然后就轮到了整个南外城,你没听说官兵已经关了城门这里的人自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王驴儿本就是个蠢人,被他说动“那这该怎么办”
那人便撺掇他“趁着这时候,叫在训练营的那些人都自回家去,到时候大家一起闹出去,才有活路。”
王驴儿虽然蠢,但不傻“可是那些人都有病,万一弄出来把我传了怎么办”
那人见他似有退缩的意思,便道“实不相瞒,我的一个亲戚在里头,我可不能眼睁睁看他被那女太医弄死,你帮我把他救出来,自然有你的好处。”他拿出一锭银子“你要是不肯,就别怪我”
王驴儿看到银子,早就忘了别的,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好,要怎么办”
于是两人蒙着脸,趁人不备,一路摸了进来。
薛放道“他还说什么了”
王驴儿嘟囔道“他说这里人少,让我练手,本来是想让这里的病人跑了后,再去前面办事,总之要把这里的病人都放回去,就再给我一锭银子”
有几个乡勇已经按捺不住,冲上去拳打脚踢,一时惨叫连连。
孙保长忙制止了。骂道“你这个见钱眼开不知死活的东西,两锭银子就让你把南外城的乡亲们都卖了你知不知道,先前有几个病重的,喝了两位太医给的药,已经稳住了,要是真给你们得逞,不仅是他们的命保不住,南外城只怕也被你们害了。”
薛放道“何止南外城,他们要南外城乱,不过是想用这里的乱,引发内城,乃至”他拧眉打住。
孙保长越听越是惊心,指着王驴儿道“你这个没脑袋的狗东西自己想死也不要连累我们”也忍不住要上前亲自去揍他,好歹给人拉住了。
这会儿,里头的那些病人们,隔着门窗,都听见了。
想到方才血冲上脑袋,差点做错事,一时心中十分惭愧。
正在此刻付逍带了小甘小连赶了回来,猛然看到薛放在跟前,震惊,顾不得理会这些人“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小甘小连则赶紧跑到杨仪身旁“姑娘”
薛放先前在巡检司,因听说杨仪进宫去了,便在司内等消息。
这期间,那伤重之人醒来。
薛放前去,见他呼吸急促,头上都是汗,不知是疼的,还是如何,脸色如纸
蔡太医小声对薛放道“情形不太妙,十七爷有什么话就问罢。”
薛放走到跟前“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不言语,目光盯着胸前的刀。
薛放道“你瞧,我们的人没把你打死,你的同伙反而想要你死。”
那人抬眼,眼神竟仍是极为凶狠“你不用挑拨离间。”
“我说实话而已,怎么调拨了”薛放盯着他的双眼“就是这种眼神,我没见过,但听说过。”
他说话间,把手探向前。
张手,那枚狼牙项链便落了下来,在那人面前晃来晃去。
“你”男人声音沙哑,像是从破了的风箱里传出来的。
“可见你认得这个。”薛放淡淡道“我知道北境有个地方的人,把狼牙视为能辟邪的东西,但凡挂在颈间的狼牙,都是从自己亲手杀死的狼身上猎取的。只是好好地你们跑到京内来做什么”
“杀你”他嘶吼。
“我知道我还挺招人恨,可自问跟你们无冤无仇,”薛放扬眉“怎么就这么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