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杨仪将上次来公主府给永庆公主看诊,意外发现夜兰等等告诉了。
薛放道“这些皇家的人,果然都是稀奇古怪的,这蔺夜兰也是,这般异想天开,倘若同胞兄弟真的是心有灵犀,你若杀了他,蔺汀兰以后岂不是会恨你连我都懂的道理。”
杨仪道“我却是有点理解他的心思。”
“哦”
杨仪垂首“他已经是回天乏术的地步,每天所做的就是等待那一刻的最终到来。我想他未必是表面看来这样平静,心里应该是害怕的。”
薛放道“你竟还有心怜惜他。”
杨仪回想方才蔺夜兰跟永庆公主之间的情态,心不在焉道“我跟他是半斤八两,所以更能感同深受。”
薛放瞪了眼“你瞎说什么你快吐一吐”
逼着杨仪啐了两口,说明方才那句不算数,薛放又咬牙“你跟他不一样,绝不一样你给我保证。”
杨仪自知失言“是是,我跟你保证,跟你长命百岁的,好不好”
薛放兀自瞪她。
杨仪有点讪讪地,便转开话题“你从哪里来,小郡主可有消息”
薛放道“先前叫人去打听,尚无,只怕要等明日了。”
杨仪一想“你知不知道,那个掳走小郡主的人,就是当初那个从俞巡检手中拿走龙纹玉佩的。”
“是他”薛放讶异,他虽听说了那些目击侍卫的描述,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颠道士,所以不如杨仪清楚。
但苟七的那个案子,以及在那案子里搜出来的龙纹玉佩,他当然记忆犹新。
当初恶徒苟七接连犯案,被缉拿归案之后,却离奇身亡。
当时杨家那里小山奴被人挟持,要杨佑维杀他,起初还以为是杨佑维所为。
后来杨仪验尸察觉,苟七的脑髓已经被吃的精光。
那夜,那银发白须的道装老者潜入杨府,抢走食髓虫,并要挟杨仪,让她告诉薛放莫要多管闲事,并且出示了案子之中,查到的“龙纹玉佩”。
本来此玉佩是在俞星臣的手里。
根据蔺夜兰今晚上所讲述的“故事”,自然就是蔺夜兰请的那个颠道士。
杨仪想起蔺夜兰的故事,竟不知该不该把关于蔺汀兰的“真相”告诉薛放。
正在为难,外头马蹄声响。
屠竹迎住询问。杨仪听不清说些什么,薛放的脸色却变了。
他一把抓住杨仪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这会屠竹打马而回“仪姑娘,十七爷”
声音有些为难,可还未说完,薛放沉声道“带路吧。”
屠竹一听就知道他已经明了。
杨仪则看着薛放“是怎么了”
“别的事先都不用管了,”薛放润了润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安抚“你别着急,是登二爷。”
马车迅速往巡检司而去。
内厅中灯火通明,杨登刚刚被挪到里间简单的罗汉榻上,依旧昏迷不醒。
杨仪进门的时候双腿都有些发软,还好薛放从旁扶着。
蔡太医迎上来道“永安侯莫惊,杨院监乃是呛水昏迷方才已经给他针灸人中”
杨仪一边听一边过去号脉,手抖的摸不着脉,手指都好像僵硬了。
寻了半晌,只觉着杨登脉搏微弱,杨仪的眼前模糊一片“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就落水了”
蔡太医安抚着说道“大概是在河边走的时候不小心”
薛放在旁看了会儿,来到外间。
俞星臣正坐在椅子上。
薛放走近“这是怎么回事”
俞星臣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