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只要除去知情者,山庄还是得他们父子来料理。
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瞿丙全见父亲不能回答,便道“年纪也不算很大,办事就这样狠绝,他要顾全我们父子倒也罢了,他真的敢不念旧情,那索性我们就闹起来。毕竟俞家树大招风,大不了拉他们下水,鱼死网破,看他怎样”
瞿尽忠吓的色变“快住口,你胡说什么你还想惹祸不成”
“我只是说说罢了,”瞿丙全笑笑“父亲也忒忠心了,就是不知俞家感不感念父亲这份心意。”
“这种话岂能乱说,岂不知隔墙有耳,”瞿尽忠虽认定此处无人,还是语气严厉地喝道“快去办事。”
前厅。
俞星臣同乐阳知县交代,此系误会。
瞿梓期确实是因妻儿的事,缠绵于心,当夜酒醉之后一时想不开,才跳楼自戕身亡。
只是山庄不想他人没了,还要被指点议论,所以只说是失足坠亡。
如今已经问明白,便不用再大费周章。
乐阳知县巴不得如此,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万一再翻案,只怕自己都要被追责。
如今见俞星臣定案,这才松了口气。
蔺汀兰让把对卓武动手的那些人带来,当场打二十板子,教训他们莫要狐假虎威,不可一世。
一时之间,院中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卓武先前听说先生是自戕,还是有些不服的,毕竟瞿梓期跟他说了,得知了山庄一个秘密怎么就成了自戕了呢。
俞星臣唤了他到跟前,说道“所谓秘密,已经问了清楚,只是瞿梓期在账本上看到有一笔调出的银两,他以为是瞿庄主私吞了,其实这笔银子只是暂时挪用,已经填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说破了,瞿庄主也未必对他如何。”
“是、是这样吗”卓武诧异。
俞星臣道“正是。”
卓武憨憨问道“调出的银子,是不是为了修后山墓穴。”
俞星臣本是随便找了个跟瞿梓期有关的事来解开此人心中疑惑,忽然听他说什么墓穴“嗯”
卓武道“先前庄主说身体不适,所以找了很多人来修墓,因为这个还闹了不快。”
“什么不快”
“就是有人被石头砸中,还有好几个被蛇咬伤了的。”
此事本不算什么,可俞星臣沉吟着“那墓穴在什么地方”
卓武道“就在后山三道溪那里,对了,听说从塔楼上一眼就看到了。”
俞星臣微笑“原来如此,我会留心这件的。”
卓武相信俞星臣,见他亲自解释了瞿梓期的事,又看昔日打自己的这些人得了惩罚,这才罢休。
正说完,一个侍从来道“外头一人被蛇咬伤,永安侯过去给瞧了。”
俞星臣到了外间,杨仪正给那人把伤口处理妥当,吩咐了用药,又洗了手。
其他的人连连道谢后,把那伤者抬走。
杨仪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已经是入秋,按理说蛇虫不至于如此躁动,可听他们说,庄上已经好几个被咬伤的,其中一人因为救治不及时,甚至毒发身亡了。”
俞星臣听的分明,忽然问“你上过那塔楼没有”
杨仪摇头。
俞星臣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看”
杨仪本没有兴趣,不过也知道他这么说一定有道理,只不知有什么新奇光景可看。
塔楼的五层之上,风比在平地大了好些。
俞星臣先行迈步,见楼间颇为逼仄,他后退半步,等杨仪上来。
杨仪爬了五楼,已经是气喘吁吁,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有点后悔自己贸然答应,自讨苦吃。
俞星臣看她立足稳了,才转头望向西山方向。
当看清眼前景象之时,俞星臣缓缓地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