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四喝了两口,望着他“你不舒服”
车内虽有些暖,但他的脸色却格外白,难掩憔悴。
俞星臣道“我很好。”
“那就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别说是你,西北跟这里距离这么近,连我还不适应呢,”初十四把茶盅里的茶一饮而尽,递给江太监,“何况你又不像是我们习武之人。对了,永安侯怎样她那身子”
他先前只是轻描淡写玩世不恭的口吻,提到杨仪,不免郑重了几分。
这一句,戳中了江太监的心,他可算找到诉苦的人“别提了原本就没紧着保养,到了卫城又遇上那些事,每日连个好生睡一个时辰的机会都难得。还得费心劳力地去管着别人的生死。这可不是玩笑话,是真的管着生死的。”
初十四道“怎么回事”
江太监就把卫城种种告诉了他,包括赫连彰刺杀知州,查明是庞一雄,以及杨仪断言庞一雄的症状,北原人行刺、杨仪通宵给赫连彰处置伤口等等都说了。
初十四叹为观止,感慨“永安侯真不愧是永安侯,这样举世难得之人,北原却一门心思冲着她,其心可诛。”
江太监忙问“十四爷,你不是在西北么怎么跑到这里来又是怎么跟十七爷遇到的他先前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星臣听问,便也侧目看向初十四。
初十四不忙回答,笑眯眯地看着俞星臣道“你想知道么想知道就亲手给我倒一杯茶。”
卫城。
杨仪之前听说俞星臣假冒自己乘车离开,本来想让姜斯带人追上。
姜统领劝她“不必如此,俞监军已经做了万全安排,咱们再贸然行动反而是打乱了他的计谋,何况他带了二百禁卫,另外还有晁将军派的心腹,就算大人亲自启程,上下也不过是这些人马了所以不必担心,只静等消息就是了。”
杨仪只觉着头疼。
尤其想到昨夜跟俞星臣那样,他要是安安稳稳的,倒也没什么,他偏偏要这么做,又倘若因而有个万一那岂不是自己把他推到这条路上的。
小甘给她揉了头,觉着她今日精神实在不好,便去叫张太医来给她诊看看。
张太医号了脉,忧心忡忡道“气血又格外虚了。不能再劳累了。”
小甘道“要还这样下去,等跟十七爷见了面,岂不是又叫他担心”
杨仪笑笑“以前也常这样,别夸大其词的,没什么大碍。”
张太医连连摇头“小甘姑娘说的对,北境的气候格外寒冷些,连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都受不了,永安侯很该留神保养。”
杨仪不愿他们担心“好。只是这里里外外的伤者之类,就劳烦你跟胡太医了。”
张太医笑道“不然特意叫我们来跟着是做什么的总不能光吃饭还有那些太医院的医学生们,总算能够给他们历练的机会了,总之您只管放心。”
小甘陪着张太医往外,走到门口,突然一阵犯恶。
张太医瞅了她一眼“姑娘哪里不适”
小甘忙道“没、没什么。”
张太医毕竟是太医院的人,日常伺候最多的就是那些娘娘们,细细看她脸色,惊愕“你总不会”
小甘知道他不是好瞒住的,忙向他摆手。
两人到了外间,张太医惊愕,赶忙先给她诊脉。
听了听,屏息道“这如何了得,先前且一路颠簸的”
小甘示意他不要做声“我也是这两天才察觉不对,你莫要张扬,我不想让姑娘担心。”
张太医忧虑“就算如此,那以后必定要多留意的,毕竟这不是小事可别有个、闪失。”